林清雅下了飛機，周霽川就帶著孩子在大興機場接她。
從省城飛往首都，機票加上行李票的費用，八十多塊錢，價格相對昂貴，由場部報銷。
機票也是需要場部的購買，還要提供她的身份證明，走了繁雜的手續，才買到一張，助理坐火車回來。
這是林清雅第一次在這個年代坐飛機，上了飛機發現客艙隻坐了小半人，基本都是機關乾部或者技術人員出差，還有大半的空餘座位，真擔心飛機飛不穩當，不過總算安全落地了。
從寬敞的停機坪走出來，林清雅看到周霽川牽著孩子，兩個小崽兒看到媽媽，就興奮地邁著小短腿跑過來。
林清雅蹲下身抱起甜甜，另一個知道媽媽抱不起兩個了，也開始聽話不鬨騰。
一架飛機從玻璃幕牆飛過，小家夥興奮地伸手指著。
“媽媽，灰機。”
林清雅樂了，狠狠親了口崽兒。
周霽川走過來，接過她的公文包，又一起去拿行李箱。
林清雅看了他一眼，有些疲倦，周霽川伸手扶住了她的腰，讓她能往後撐著，靠在他的臂彎也能舒服些。
林清雅這時累的不想說話，男人也能理解她，體貼她，讓她心裡特彆熨帖舒坦。
周霽川又接過她懷裡的崽兒，小家夥不肯依，腳丫子一蹬一蹬的。
“聽話，媽媽累了。”
周霽川聲音嚴肅，小家夥就安分了，乖巧地趴在爸爸懷裡。
回到家裡，林清雅先洗個澡睡一覺，這幾天出差有些疲倦，渾身都要散架了。
她換上睡衣躺在舒服的炕上，渾身都舒坦了，又幸福地舒展四肢，拉伸了一會。
周霽川走進來，拿她換下來的衣服去洗，林清雅又從被窩裡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撒嬌，聲音軟綿綿的，“你上來陪我睡會。”
周霽川又在炕頭坐下，撫她的鬢角垂落的發絲，露出她瓷白的額角，無奈又寵溺地說：“不是累了麼。”
林清雅嬌嬌地點頭，又把他的手往懷裡拽。
“上來陪我，有你我才睡的著。”
周霽川隻好關上門窗，讓媽看著孩子，脫了衣服，大白天陪她上來睡會。
林清雅等他上來，又讓他轉過來，自己窩在他的懷裡，找個最舒服的位置，就閉了眼睛。
她習慣性後背貼在他懷裡，那樣更有安全感。
被他熟悉的氣息包裹，她像是得到了安撫，很快眼皮子就打架了，不過迷糊的時候，感覺到什麼戳過來，又嗚嗚地哼唧著。
“我都這麼累了，你怎麼這樣。”
周霽川把她抱在懷裡，輕吻她的臉頰，溫柔磁性的聲音哄著她，“乖，知道你累了，不碰你，睡吧。”
林清雅睡醒後，從清陽口中得知了純如那件事。
第二天，又匆忙趕到了教職工宿舍樓，找到吳純如。
吳純如推開門，看到林清雅，又眼眶都紅了，“雅雅，你回來了。”
林清雅歎氣，彎腰在門口換鞋，進來又說：“吳老師上課去了？”
吳純如點頭，又關上門，拉著她到沙發坐下，似乎害羞到難以啟齒的樣子。
林清雅歎氣，“我都知道了。”
吳純如又摸著腹部，臉上露出期待的母性溫柔，“我想留下這個孩子。”
這是她的初衷，這是她念想了好幾年的小生命，她怎麼舍得放棄。
可她還是有顧慮的，學業方麵，目前同學中除了林清雅還沒人知道。
林清雅又看了眼她的肚子，隔著衣服還看不出來，掀開衣服就能看到微鼓起來，“你檢查了嗎？懷了多久了。”
吳純如點頭，“檢查了，兩個多月了。”
林清雅驚訝了，“你竟然瞞著我們這麼久。”
吳純如迷糊地撓撓頭，“我也是剛知道的，我月事不準，我也沒記過日子。要不是他發現我胖了，非要帶我去檢查，我還不知道我懷了。”
林清雅哭笑不得，“那你們怎麼打算的？”
吳純如歎氣，既幸福又擔心，“我們都想留下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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