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衛國過來河邊接他們，許新軍把木盆交給衛國，招呼他帶回去，又拿了衛國帶來的小背簍，牽住了顧湘的手，往樹林裡走。
“走，給我媳婦找找能吃的野果兒。”
顧湘又抿嘴笑了，跟著他往林子走去。
這清明過後落雨天晴，林子裡空氣新鮮又細潤，泥土的芬芳和鬆木的清香撲鼻而來。
許新軍很快帶她找到了一處秧泡兒，帶著刺的荊條上，結滿了泡兒果，有紅的，黑的，還有透明帶黃的。
顧湘嘗了紅的，酣甜，黑的熟透了就有點齁了，有的沒熟透的有點微酸，雨水過後的刺泡兒果，乾淨又新鮮，還有雨露的清香。
“嗯。”
“真的好吃。”
“這個野果子好好吃啊。”
顧湘摘一把兩三顆往嘴裡塞，囫圇說著話。
許新軍懶洋洋摘了一把，也被她塞嘴裡了，最後嘴巴都吃得又紅又黑。
許新軍笑著看了眼她黑烏烏的嘴巴周圍，又掏出帕子仔細地給她擦了擦，低聲溫柔地說：“你喜歡吃，我給媽說一聲，以後每年都給你摘了帶過來。”
顧湘兩眼都放光了，猛地點頭：“那真是太好了。”
許新軍寵溺地笑了，忍不住把她抱在懷裡，親了親那瓷白的臉頰，不過顧湘沒空親熱，兩隻手都在扒拉他的臉推開，嘴裡隻顧著吃。
許新軍又給她摘了一大把，顧湘邊走邊吃。
林子裡除了刺泡兒，還有彆的野果子，尤其是這貴如油的春雨一撒，山林裡什麼鮮貨都冒出來了。
他們走了沒幾步，又看到一棵油茶樹。
顧湘被許新軍牽著在樹下停了，小心翼翼踩著濕潤的隔著鬆針葉和枯枝落葉的泥土，站到他身後，抬頭望著樹上的野果子。
“這個也能吃嗎？”
許新軍輕笑，點了下頭，“這是茶泡果兒。”
顧湘又抓著他的袖子，激動地說：“你快給我摘。”
許新軍偏過頭看她，眉眼帶笑的，燦爛得像是鍍了一層光華，朝她揚了下下巴，示意他的側臉。
顧湘臉頰一熱，羞澀地打了他一下，看了眼林子裡也不會有人，遂踮起腳尖，迅速在他側臉親了一口。
“這樣可以了吧？”
顧湘凶巴巴地催促：“你快點摘，我要吃！”
許新軍看著她笑，懶洋洋地摟過她的腰，低頭親了一口她的唇，又捏著她的臉頰戲謔。
“小嘴兒真黑，都染上色了。”
顧湘頓時惱羞成怒，“那你彆親。”
許新軍把她摟緊了，低頭又狠狠地吻住，再多次都不過癮，又甜又軟。
顧湘忽然急忙推開他，破天荒打了個飽嗝兒，摸著肚子說：“我好像真的吃多了，不能再吃了。這個茶泡果兒，你摘了我回去再吃。”
許新軍無奈輕笑，又上樹給她摘。
顧湘又問：“甜嗎？”
許新軍摘了一個，果子成熟了，乳白色，果子上帶著晨露，也不用洗，直接吃了口，嘗過後點頭說：“甜。”
顧湘看他吃得香，又踮起腳尖，伸出兩隻手去夠他，“你先給我一個嘗嘗。”
許新軍摘了個遞給她，顧湘接過吃了口，口感脆甜，清爽可口，又驚喜地仰著頭吆喝。
“好吃！”
“許新軍，我還要！”
“許新軍，你快點摘！”
樹上，男人低沉悅耳的嗓音，懶洋洋笑著傳來：“好了，祖宗，彆吆喝了，正忙著給你摘呢。”
顧湘叉著腰站在樹下直樂嗬，給他指揮，摘了快小半背簍了，許新軍才從樹上跳了下來。
顧湘看著他的成果，滿意地朝他笑眯了眼，表揚了一番。
“表現得不錯。”
許新軍揚眉，“我隻有這時表現得不錯？”
顧湘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握住手給拉走了，抬頭隻看到男人側臉一閃而過的勾唇。
顧湘驚喜地說：“這樹林裡怎麼什麼都有？”
許新軍輕笑，“人傑地靈，地大物博。”
顧湘這下子是徹底來勁兒了，兩隻眼睛到處望著，期待地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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