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來,她還在做手術,又忽然被一陣白光拉走了。
等她醒來,已經回到了手術台上。
醫生已經給她進行了縫合,她還在麻醉狀態中,等待蘇醒。
已經搶救了四個小時了,終於搶救了過來,當醫生出來通知手術成功的那刻,手術室外等候的家屬早已泣不成聲。
林清雅渾身不能動彈,好似做了很長很長的夢,深深地往下陷,渾身輕飄飄的,直到蘇醒過來,聽見了走廊外的哭哭笑笑的聲音,也聽見了醫生的話。
“換了六千毫升的血,體內才總共三四千毫升的血,等於全身的血,都換了兩遍,太凶險了。”
“我太累了,這場手術,這場硬仗總算成功了。”
“也是奇跡,最後還把子宮保住了。”
林清雅蘇醒過來,意識朦朧中被推出了產房。
她掀不開沉重的眼皮,嘴裡很是苦澀難忍,直到被推出了產房的刹那,一線細縫的模糊視線中,看到了一道人影第一個衝了上來,俯身來看她。
“雅雅——”
她聞到熟悉安穩的氣息,聽見熟悉急切的沙啞嗓音,很安心了,又閉上眼疲倦地昏睡了過去,聽見他們把她送進了病房。
等到林清雅再次醒來,渾身口渴難忍,唇上一點點濕潤,男人正在拿棉簽沾水,濕潤她的唇角。
男人時刻注意著她,看見她眼皮一動,就急忙俯頭貼近她麵前,“醒了?”
林清雅沒法動彈,細若蚊蠅的應了聲:“寶寶。”
周霽川溫聲說:“在保溫箱,好著呢,有護士照料,彆擔心啊。”
林清雅很輕地動了嘴皮子,“多少斤?”
周霽川喉嚨微動,“很健康,一個四斤三兩,一個四斤八兩。”
林清雅難受地想哭了,“才四斤,小貓兒。”才四斤生下來,就是早產兒,還得住保溫箱。
周霽川溫柔地抵著她的額頭,“我周霽川的兒子,可不是小貓兒,是小老虎!就叫虎子,大虎子,二虎子。”
林清雅這才溫柔輕笑了起來,可還是很擔心保溫箱的孩子,但她聽見了醫生的囑咐,六個小時內不能動,二十四小時才能拔下尿管下地。
周霽川聽到醫生說換了六七千毫升的血,看到她從手術室渾身是血的出來,心跳都要驟停了,又慶幸她出來了。
他顫抖地把她抱在懷裡,從手術推車上抱到病床上,為她換下那些沾濕血跡的衣服,恨不得為她去經曆這些疼痛。
他可以不眨眼地挨下子彈,也無法看著她流了這麼多血,又做了個決定,等照顧雅雅出了月子,就去做結紮手術,哪怕對訓練體能有影響,也管不到那麼多了。
千言萬語,周霽川心中終於可以鬆口氣了,可以舒坦地把他的妻子抱在懷裡了。篳趣閣
他的眼眶布滿了可怕的紅血絲,喉嚨哽咽得厲害,輕輕地環住她,在她耳邊溫柔而堅定地說:“雅雅,你知道我這四個小時是怎麼度過的嗎?我不敢想沒有你的日子,以後我會陪著你,時刻把你放在我身邊。”
林清雅對周霽川的依賴比愛情更深厚了,鼻頭微酸,很輕的聲音說:“你去單位,婆婆照顧我。”
周霽川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嘗到了苦澀,又心疼不已,低聲說:“我要親自照顧你,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乖,你先休息,到了六小時我給你翻身,現在還不能動。”
“彆怕,老公一直陪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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