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顏的話聽著委屈,卻分明夾槍帶棒,暗諷蘇芷容在盯著她嫡女的位置,總是設計對付她呢!
蘇芷容頓時變了臉色,心裡暗恨蘇傾顏故意,麵上還要裝可憐:“二姐姐誤會了,妹妹真的隻是看錯了……”
老祖母聞言,豁然睜大眸子,打斷蘇芷容的話,冷冷盯著蘇傾顏:“二丫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蘇傾顏眸裡多了幾分淚意,像是難忍委屈般:“傾顏不孝,但庶妹都站到麵前指著鼻子罵了,傾顏自然也沒有臉麵再繼續當這蘇府嫡女,待老祖母廢去嫡女身份後,傾顏便即刻收拾行李去外家沈府,前些日子外祖母還來了信問近況,想要讓傾顏過去小住一段日子。”
這話卻不是假的。
前些日子,蘇傾顏的外家沈府來了信問原主在蘇府的情況,想來也是擔心這個唯一的孫女,在蘇府獨自討生活受人欺辱。
隻原主自親娘死後,便沒與外家那邊聯係過,與外家那邊人不算多熟,因而心裡忐忑,擔心過去後落得跟在蘇府的一樣的處境,一直沒做回應。
老祖母臉色一變,眼裡閃過陰霾。
又是這套話!
當年,蘇傾顏生母沈氏與人私通的事暴露後,沈氏那賤人居然還敢跪在她麵前哭訴,說自己冤枉,是遭人陷害,死活不願意被休,到最後居然敢拿外家沈府來壓他們蘇家!
沈府祖父官至太傅,當今的皇子都是沈太傅的學生,為著這層關係,再加上沈氏屢次以死喊冤,事情又確實有些地方說不通,蘇府無奈,隻能將此事生生忍下。
及至後來那賤人沈氏終於遭了天譴,重病不起。
饒是這樣,那賤人還不放過他們蘇家,最後一根白綾吊死在了屋子裡!
簡直晦氣!
若不是當時匆匆稱病掩蓋,此時他們蘇府怕是早就成了全上元城的笑柄!
現在!
蘇傾顏居然也跟她娘一樣,拿外家來壓自己,賤人生的孩子果真跟她那賤人娘一個德行!
蘇祖母心裡暗恨,卻還真不敢讓蘇傾顏就這搬去沈府。
請廢嫡女的事是萬萬不可能的,有沈府在一天,他們蘇府就沒法明麵上拿蘇傾顏怎麼樣。
眼下想打消蘇傾顏的念頭,便隻能狠狠懲罰蘇芷容一頓。
蘇芷容顯然也想通了這個關卡,登時臉色一白,眼裡含了幾分怨毒。
果然,老祖母目光惡狠狠的看向蘇芷容,像是要把氣都撒到蘇芷容身上一般,龍頭拐杖狠狠一敲:“蘇府就是這樣教你的?你娘就是這樣教你的?!對著你嫡姐,你也敢指著鼻子罵?還敢胡亂編排前主母?!府裡教的規矩你都讓狗吃去了?!”
老祖母罵完蘇芷容還不夠,連帶著將聶氏也點了出來:“平日裡就知道你是個不安分的,卻沒想到這麼會惹事,當年的事便是連我都不清楚個中原委,你竟也敢在那邊胡言亂語,說給府裡姑娘聽,我看你是日子過的太舒服,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聶氏平日裡自恃受寵,沒少在外顯擺威風,此時被當眾罵的狗血淋頭,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的,臊的頭都抬不起來。
老祖母罵了好半響,直罵的氣都快喘不上了,蘇夫人才出來和稀泥:“母親莫氣,我瞧著聶氏與三丫頭已經在反省自己的不妥了,您可彆氣壞了身子,不若就各給些懲罰,讓她們牢記教訓,下次不要再犯便是。”
蘇慕婉也柔聲細語道:“是呀祖母,您身子不好,可千萬要少動氣,好好保重身體,孫女想祖母能一直健健康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