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碧桃便驟然腹部絞痛起來。
她痛吟一聲猛然跪倒在地,疼的臉色煞白,渾身虛汗直冒!
可在這極致的劇痛裡,又似有一股奇異的灼熱從身上蒸騰而起,帶著難耐的瘙癢感,仿佛千萬隻螞蟻,密密麻麻的啃齧著她的骨頭,癢的她恨不得抓爛自己身上皮肉。
這劇痛和奇癢混雜在一起,癢到難以忍受,偏偏又痛到極度,灼的她心肺俱焚,幾欲將人折磨的發瘋!
柳枝驚叫一聲:“小姐,您看!”
隻見碧桃身上,不知何時竟冒出了大片大片的紅疹,密密麻麻鋪滿臉,脖子和胳膊等多處,瞧著極是駭人。
偏碧桃還不自知,在那邊因為奇癢瘋狂的抓撓,不一會兒便將皮膚抓爛,長了紅疹的地方居然冒了膿腫出來,看著極是惡心。
碧桃的臉也已經腫的跟豬頭一樣,說話都說不利索了,滿臉涕淚橫流,斷斷續續的求救道:“二小姐……二小姐,這茶裡……您,您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這話一出,竟是向她倒打一耙!
蘇傾顏眼神譏諷,奇道:“我這麼對你?”
“怎麼?你篤定你的藥包藏好了?用我甩在你臉上嗎!”
她目光倏然一厲:“說,誰指使你在我杯盞裡下毒的!”
藥包……藥包被發現了?!
怎麼可能,她藏得那麼嚴實!
怪不得……怪不得蘇傾顏如此篤定她在水裡動了手腳,原來是已經找到了證據,明知她下毒,故意讓她喝的。
碧桃心慌意亂的不行,如臨大難,拚命搖頭。
可她此時的臉腫的老高,便是搖頭這個動作,都費了老大力氣。
她落在二小姐手裡,或許還能有一絲活路,可若是將聶氏交代出去,待聶氏緩過來,必然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見她死活不鬆口,蘇傾顏也知道對方這是欺她心軟,覺得她好說話呢。
當下便冷嗤一聲:“看來是分量不夠重,還能垂死掙紮,柳枝,你去將她沒用完的藥包拿來!”
柳枝微微一愣,哪裡來的藥包?後又頓悟,抬腳就要往外走!
碧桃腫脹的眼睛吃力的睜大,一把扯住了柳枝的胳膊,嘴裡嗚嗚咽咽:“不要,不要,二小姐饒命啊……”
蘇傾顏嗓音凜冽:“你若還當我是以前的蘇傾顏,那可就錯的離譜,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你敢在我這動手腳,我便讓你這手腳有來無回!”
說著,手腕一拂,素白柔軟的手掌上便瞬間多了一柄精致小巧的銀白色細刃。
那細刃看著極薄,極細,形狀如同柳葉般柔美,可那鋒利的刃尖卻又閃爍著冰寒。
碧桃猛地睜大眼,眼裡閃過一絲恐懼。
就算她隻是個沒什麼見識的丫鬟,她也知道眼前這位並不被人放在眼裡的二小姐持有這種鋒銳細刃一事並不正常。
更甚者,她甚至都沒看到那細刃是怎麼來的,就仿佛憑空出現一般……
蘇傾顏在空中比劃了下手中細刃,便對準了碧桃因劇痛而攥的死緊的手,“不會很疼,放心吧,一瞬的事。”
眼見著那雪白刃尖離自己手腕越來越近,碧桃倏然瞪大腫脹的眼。
她仿佛已經能感受到刃尖上那股冰寒的氣息,心臟因為恐懼而一陣劇烈狂跳,眼裡閃過恐懼,連聲尖叫道:“我說,我說!”
這還是她印象中的那個唯唯諾諾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