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乍一眼之下還對蘇傾顏頗有幾分好感。
此時聽到這個名字後卻登時沒了耐心,直接無視了蘇傾顏,對蘇慕婉道:“你若是替她挑衣服,直接差下人來便是,何必還自己親自前來。”
蘇傾顏聞言,登時眉頭一挑。
青陽郡主這話聽著,怎麼像是對她十分有意見似的?
蘇慕婉卻是好脾氣的笑笑,道:“下人做事粗手粗腳,如何能放心,且我也與二妹妹許久不曾一起出來過,權當消遣時間了。”
青陽郡主撇了撇嘴,看向蘇傾顏,道:“慕婉待你倒是不錯,你該記著這份情才是。”
蘇傾顏被她們兩人一個“我待二妹妹不薄”,另一個“你該感恩戴德”的表情給惡心到了,心裡暗嗤,當即便笑道:“可不是麼,我一開始也不願意太麻煩大姐姐,想著我娘留下的嫁妝裡也有個叫錦軒閣的鋪子,本是想去那裡買成衣的,隻是大姐姐和母親實在客氣,非要帶我來這,反倒叫我不好推辭了。”
蘇慕婉一聽蘇傾顏這話,臉色登時微微一變,心裡暗道不好。
果然,青陽郡主脫口而出,“錦軒閣?那個鋪子不是早就關門了麼?”
果然被折騰關門了。
蘇傾顏心中冷笑。
她早就從越氏的反應裡猜到一二。
但此時還故作愕然不解:“怎麼會,母親今日還說那些嫁妝她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呢。”
青陽郡主也不是個傻的,聽她這話,登時便也有些慢慢回過味了。
敢情這是蘇府現主母,將前主母留下的嫁妝接手過來打理,然後將前主母嫁妝裡的鋪子都給整關門了?
這聽著……怎麼怪不對勁兒的?
她不由瞥眼看了看蘇慕婉,眼神有幾分古怪。
蘇慕婉在那邊捏著帕子,被蘇傾顏這番話說的臉上的笑都快掛不住了,暗恨蘇傾顏這張破嘴沒個遮攔,什麼都要在外人麵前道個。
麵上卻裝作似無措道,“我鮮少在外走動,所以對這些也不太清楚,可母親既那般說,想來肯定是有原因的,二妹妹若信不過,不若過會兒一起去看看便知。”
她這番話說的倒是巧妙,既顯出自己毫不知情,又無意間為她母親辯解了一句,最後一句一起去看看,更是顯得坦蕩大方。
她這般坦然,青陽郡主反而不好意思往陰暗地方想了,點點頭道:“慕婉說的也在理,任何生意都有自己的經營之道,想來或許是我們不清楚裡麵門道也有可能。”
一旁的胖掌櫃聽著,眼裡卻極快的閃過一道異色。
成衣鋪有沒有門道,旁人不知道,他這個做成衣生意的人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
那家錦軒閣早早就入不敷出,如今也隻剩個空架子在撐著了。
想當年也是個跟錦繡坊齊名的成衣鋪,生意絡繹不絕,如今卻門景蕭條,讓人歎息扼腕。
他原本還以為是那家店的東家出了什麼事,此時聽來竟是蘇府原主母沈氏手裡的鋪子,被現主母拿捏在手裡,卻糟蹋成那樣。
看來這蘇府現主母,也不像表麵上那般賢良淑惠啊。
青陽郡主隻待了一會兒便走了,蘇慕婉倒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與她好一通告彆才作罷。
再轉身回來時,蘇傾顏已經挑好了成衣。
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她挑的都是鋪子裡料子最好且式樣最新的,幾件下來,登時將蘇慕婉帶出來的銀子花掉了一大半。
蘇慕婉肉疼的不行,麵上卻還要裝出大方溫婉的模樣。
蘇傾顏看的心裡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