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愣了一瞬,下意識看向夜司寒,便見夜司寒站在一旁不說話,便知道這事對方顯然也是知道的。
當即心裡便有些不痛快了。
再怎麼說她也貴為一國之後,躺在床上的人也是一國之君,多少人巴不得來這裡獻殷勤,這神醫居然還敢提要求提條件。
看著年紀不大,口氣卻是不小!
這麼一想,皇後的臉色便瞬間淡了不少,她道:“你有什麼要求?”
她原本猜測著不過是些金銀珠寶,高官俸祿,若不太過分,她答應了便是。
沒成想蘇傾顏開口便道:“我想求一道護身金令。”
皇後臉色倏然一變:“大膽!”
她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方才說什麼,居然敢張口要護身金令?
護身金令是什麼?
整個東元國隻有兩塊,隻有對國對江山有大功的人才有資格得到這種賞賜。
有了護身金令,不管是誰,見到都要禮讓三分,便是皇帝,也不能拿金令持有者怎麼樣。
自東元國開國這麼多年,便也隻有一位開國功臣被賞過一枚金令!
這不知道打哪裡來的鄉野丫頭,居然敢如此獅子大開口!
皇後心下震怒又荒謬,看向蘇傾顏時麵色便帶了幾分難看:“你可知等你救的這位乃是這東元國的皇帝,他若是有什麼不測,整個東元國都會陷入混亂中,你居然還敢如此趁火打劫,獅子大開口?就不怕本宮將你處置了嗎?!”
蘇傾顏便笑。
她刻意改變過自己的聲線,因而笑起來時低沉又古怪,她道:“我自然知道,隻是我既然敢站在這,自然是有把握能安然離開這裡。”
“倘若皇後娘娘不信,儘管一試。”她說的篤定而又自信,反而讓皇後心裡越發驚疑。
難不成她當真有這種本事?
蘇傾顏此時又補充道:“這個要求娘娘便是不答應也沒什麼,隻是陛下身上的毒,說不定整個東元國隻有我能解,還望娘娘多多考慮一下。”
“你口氣倒是大。”皇後忍不住氣笑。
這天下何其之大,她一個小小丫頭片子,居然也敢放出這種話來,還全國隻有她一人能解。
她自然是不信這般囂張的言論的,但見蘇傾顏篤定又從容的模樣,她心裡又忍不住確實聲出那麼一絲隱秘的擔憂。
倘若她說的是真的呢?
太醫院的那些醫術精湛的太醫們都拿陛下身上的毒束手無措,這短時間內,她還能再找到其他的名醫嗎?
便是這東元國內還有其他未出世的名醫,但陛下還能等到那時候嗎?
鑒於這層擔憂,皇後神色越發陰晴不定起來,看向蘇傾顏的眸光不由閃過一絲狠意。
若是刀都架在了脖子上,她就不信對方還能硬氣的說不救。
隻這帶著殺意的目光剛投過去,夜司寒便狀若無意的上前半步,微微靠近了蘇傾顏一步,抬頭對上她的視線,幽深眸子裡遽然閃過一道冷意。
像是在無聲警告她一般。
皇後見狀,倏然一驚。
夜司寒居然如此護她?
她神情登時複雜起來,若端王要保對方,那她還真不能輕易動手,不僅不能動手,還得客客氣氣的待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