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一家?
蘇傾顏在腦海裡回想了一下,登時想起來了。
蘇長近還有個弟弟,叫蘇長遠。
蘇長遠與蘇長近乃是同胞兄弟,隻大哥蘇長近是嫡長子,蘇府最後也是交到了蘇長近手裡。
且蘇長近還跟沈府攀上了親,娶了個美嬌娘沈氏。
老二蘇長遠便沒那麼好運氣了,早年蘇長近繼承了家業後便直接分了家,蘇長遠被分了出去,在城南那一塊重建了個府邸,規模自然沒這邊大氣。
且蘇長遠先後娶了個正妻和三個側室,都是有手段的主兒,沒一個好惹的,幾年下來,將蘇長遠捏的死死的。
尤其是蘇長遠的正室妻胡氏,頗有些野心,一直不甘心蘇府這偌大基業居然被蘇長近得到手,便一直慫恿蘇長遠在暗地裡使點絆子,希望能將蘇長近給拉下來。
但平日裡兩家卻是鮮少往來,因為胡氏和越氏之間都不對付,兩人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越氏覺得胡氏一直慫恿老二蘇長遠給她們蘇府使絆,其心可誅。
胡氏則覺得越氏不過是一個妾,卻被扶正,坐到她的頭上,這讓她怎麼能忍這一口氣,自然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也不知道這許久不曾走往的二老爺一家,怎的會趁這時候來了?
蘇傾顏心裡閃過這些念頭,便聽到外麵忽然傳來喝罵聲。
她下了馬車,往前走了一段,便見越氏正站在蘇府門口,吩咐兩個門房將馬車挪開,臉上神情頗有些不好看。
兩個門房連忙著急忙慌的去挪,剛挪開一輛,蘇府突然闖出來幾個人,為首一個婦人用尖利的嗓音道:“哎哎哎,乾嘛呢!”
她穿了一身富貴祥雲的藏青袍子,戴了滿頭的發簪,體態豐腴,眉眼又細長,瞧著便有幾分嫵媚妖嬈來。
見兩個門房居然一聲不吭的將馬車往邊上挪,她登時柳眉一豎,臉上顯了怒容:“大膽狗奴才,主子的馬車,你們也敢妄動?!”
越氏在一旁聽了,簡直氣笑了:“胡氏,你什麼時候成了蘇府的主子了,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啊?”
這人便是蘇家二房蘇長遠的正妻胡氏,雖長的嫵媚動人,性子卻跟毒蛇似的,吃人不吐骨頭。
當年她還是妾的時候,對方沒少給她甩臉子擺顏色,後來她扶正了,對方也從未將她放在眼裡,那種發自內心的鄙夷不屑,她是到現在都不曾忘記過。
乍一聽聞這聲音,那婦人登時一愣,頭一轉,這才看見越氏,眼裡閃過一絲意外,但麵上卻很快揚起笑:“唉喲我倒是是誰,原來是我妯娌啊。”
說著,她連忙扭著腰上前,一副親熱的樣子就要去挽她的手:“你怎的今日就回來了,我不是聽說圍獵要舉行三天麼?”
越氏心下冷笑,也不撇開她胳膊,隻道:“怎麼,這三天趁我不在,剛好來蘇府當當主人,對我蘇府的奴才好好顯擺威風?”
若是以往,她是根本不敢拿這種話去嗆聲對方的。
但如今可不同,她是蘇府正兒八經的主母,而胡氏不過隻是二房的正室,論起地位來,她還在胡氏之上。
胡氏聽了她這毫不客氣的一番話,心下自然是不痛快的。
她從前便不曾將這個小小妾氏放在眼裡,後來沈氏吊死,這個妾氏被扶正,還坐到了她的頭上,她如何能忍這一口氣,自然將對方徹底視作眼中釘。
隻她是個聰明人,不會輕易落人把柄,聞言眼珠子一撇,佯作嗔怪道:“瞧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你我之分?”
說著,不待越氏再回,便岔開話題,目光往越氏後頭幾個姑娘上一瞥,奇道:“怎的沒見我那大侄女婉兒呢?”
她不問還好,一問越氏臉色更沉了,胡氏見狀,登時便猜到這裡麵有什麼,眼裡登時閃過幸災樂禍,麵上卻是喚的更大聲了:“婉兒,婉兒你嬸兒來了,你怎的也不下來見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