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城的風向徹底變了,所有人都開始巴結三皇子,隻有沈家巍然不動,一直保持中立不肯表態。
三皇子以為沈家是看不起他,於是開始拿沈家開刀。
好些在朝中任職的沈家兒郎不是被貶官就是被罷黜,三皇子還往他們身上潑臟水,他們背負罵名,走街竄巷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不過沈家始終沒有動靜,沒有站出來維護,也沒有與三皇子作對。
三皇子以為沈家是怕了,於是開始鼓動百官,逼迫皇上立太子。
這次,皇上沒有同意。
他身上的毒雖然解了,但還是傷了根基。
他在一日穿戴整齊後,拖著病弱的身子登上朝堂,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擲地有聲的說要禪位於端王!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最不敢相信的還是三皇子,他發瘋一般大吼大叫,質問皇上為什麼不立他為太子!
皇上沒有回答他,狠狠斥責他一頓後,讓人把他壓下去,關回府中閉門思過。
端王繼位,似乎已成定局。
回到府中的三皇子很不甘心,明明差一點他就可以坐上皇位了!
一定是夜司寒用了什麼手段,才會造成這種局麵。
可現在他做什麼都無濟於事,他的父皇鐵了心要禪位給端王。
連夜和幕僚商議一番後,三皇子下了決定。
皇宮。
夜興言的寢殿。
殿內,夜興言坐在案前,目光落在站在案前,雙目無神的男子臉上,麵露滿意。
天算不如人算,他這個弟弟,終究成了他的棋子。
身旁,那個看上去低眉順眼的小太監抬起頭來,諂媚笑道:“皇上,您終於如願以償了。”
“這一切還應該多虧了你。”
不吝嗇自己的誇讚,夜興言道不放心:“他應該永遠不會再醒來了吧?”
“您放心,中了情蠱的人會一輩子都對對方忠誠,此蠱無解。”
“那就好。”
夜興言鬆了口氣。
這些日子,夜司寒一直再找母蠱的宿主。
可他一直都找不到。
誰能想到,夜興言會將母蠱放到自己身上,讓夜司寒對他一直保持忠心呢?
中了情蠱者,擁有子蠱那一方會不可自拔的愛上母蠱宿主,一直以來他們找的方向就錯了,原以為母蠱隻會種在女子身上,誰能想到,母蠱照樣能種在男子身上,讓夜司寒愛上自己,這是從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夜興言覺得惡心的同時又有一種彆樣的快感。
如果他弟弟知道他愛上了自己的哥哥,會是怎樣一番神情呢?
他最痛恨自己。
可現在他卻愛上了自己。
真是諷刺。
夜興言笑得陰狠,對夜司寒說道:“小九,朕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你不會怪罪朕吧?”
夜司寒機械式開口:“皇兄素來對臣弟最好,臣弟是不會怪罪皇兄的。”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來朕身邊坐下,朕有事情要與你說。”
“好。”
自從夜興言宣布要禪位於夜司寒後,登基大典就如火如荼的準備了起來。
這些日子,夜司寒一直待在宮裡,跟夜興言同出同進。
所有人都沒有懷疑,以為是他們兄弟兩關係好,夜興言要將一些勢力交到夜司寒手中。
大臣們處於觀望狀態,三皇子卻越發著急起來。
“廢物!一群廢物,這點小事都乾不好!”
用力摔了蘇慕婉端進去的參湯,三皇子在書房大吼大叫,眼刀嗖嗖往蘇慕婉身上紮:“你來做什麼?誰允許你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