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跡的臉色像極一個五彩斑斕的調色盤。
他盯著女孩溫柔揉著少年腦袋的畫麵,像被狠狠戳中了神經,聲音倏地拔高,“予星,你能不能聽話點?他隻是一個窮鬼,根本就不能.....”
不等他說完,薑予星已經冷冷地打斷他,“我家小學神是出身不好了點,但又怎樣?”
“他堅強獨立,品學兼優,就算起點不好,但以他的能力,將來絕對是一個優秀出色的人!”
薑予星嘲諷地勾了勾唇,“周跡,你彆忘了你當時高考才多少分?兩百都湊不齊,要不是家裡有關係給你走後門,你以為你還能拿到本科畢業證?”
“沒有你父母,你以為憑你這點水平能力,能有什麼資格和底氣,站在這裡嘲諷一個比你優秀這麼多的人?”
女孩清亮有力的話語,字字如珠。
周跡被懟得啞口無言,想反駁,卻發現事實本就如此。
他咬了咬牙。
腦子漸漸冷靜下來。
算了,他這回是衝動了點。
不能因為這個低賤的窮小子,就讓薑予星跟他關係破裂了。
那實在是太虧了。
周跡微吸了口氣,臉上重新掛上以往溫和的神情,“抱歉,你說的對,是我太個人偏見了,對不起。”
雖然他態度轉變突然,但看著還算誠懇。
“你不用跟我道歉。”
薑予星雖有些詫異,但態度仍繼續強硬維護,“被你言語傷害的人是我的小學神,你要跟他道歉。”
聞言,周跡臉上裝出的偽善猛地垮了下。
他咬了咬牙,不情不願開口,“抱歉,剛才是我冒犯了。”
江嶼白隻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雖安靜,但周身氣場洋溢的寒意令人生驚。
玻璃感應門緩緩打開。
周跡走了出來,嘴角邊掛著的笑意瞬間全部消失。
“艸!那個臭小子什麼態度啊?不就一個窮打工的,敢這麼拽?”
身邊的同伴呸了一聲,“跡哥,要不要我叫人去堵他,給他個教訓?”
“用不著。”
周跡掏出車鑰匙,走到輛高級轎車前,打開了車門,“咱們什麼都彆乾,由他去吧。”
“那個薑予星真的是給臉不要臉。”
同伴皺起眉,“你條件這麼好,她竟然還選這個窮酸鬼,還逼你去跟他低聲下去。”
周跡隻勾起唇角,露出了個愉悅的表情。
“放心吧,他們絕對不可能在一起。”
一個明媚富裕,一個自卑貧窮。
天生兩條不相互的線強行湊在一起,隻會兩敗俱傷。
尤其是江嶼白,埋在他體內的所有不安,就像一個定時炸彈。
就算他們真的在一起了,最終也會走向分手,互不再見的結局。
周跡笑了笑,滿臉自信,“一切都還在我的掌握之中,她遲早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周跡走後,薑予星轉過身,站在她麵前的少年神色已恢複往日的平靜淡然。
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小學神什麼都好,就是喜歡什麼都憋在心裡。
“那個傻逼說的話你左耳進,右耳出就好了,一個字也不要放在心上。”
薑予星握著他有些冰涼的手,眼眸清亮認真,“雖然我們決定不了自己的出身,但不代表我們改變不了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