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不了?什麼意思?你不說出來怎麼知道幫不幫得了?你憑什麼一個人就認定了這件事我沒辦法幫你?啊?憑什麼!”
季臨霄的情緒有些許的激動,聲音也大了一些,把王府井直接看呆了。
…屋內陷入了沉寂,隻剩下兩道不均勻的呼吸聲,良久季臨霄才開口道,
“抱歉…是我情緒有些激動了。”
以前他也遇到過這種情況,直至現在也依舊後悔莫及耿耿於懷。
曾經能打開他心扉的朋友不止陳陌年一人,還有一個跟他們一起吃喝玩樂的朋友。
那人有一個比他各方麵都優秀的弟弟,父母把關愛和偏愛全都給了弟弟,對他永遠都是高要求以及冷眼相待。
他的爺爺很喜歡他,總是會偷偷塞一些好吃的給他,溫柔的撫著他的背傾聽他的難過。
那人天生是個活潑好動的,不愛學習隻愛打球。和季臨霄他們從小學到初中一直都是結伴玩耍的夥伴。
季臨霄不好動,陳陌年和他打球,他就坐在後場席上吃著零食看著他們打。
那人也是個總把笑容掛在臉上的家夥,隻是偶爾在無人的地方偷偷掉眼淚,卻從來不把負麵情緒帶給朋友。
每次問他怎麼了,他都說沒事;問他自己能不能幫上忙,他都說幫不上。
季臨霄依稀記得那天是初三的一個下午,最後一節課是自習,他不願意在安靜的教室裡和彆人一樣抱著書啃。
他說他要上體校,未來想進國家隊去為國爭光,季臨霄他們說"我們在台下看著你"。
季臨霄成績好,壓根兒不需要複習,對於中考他已經十拿十穩了,於是乎也陪著他去了樓下,至於陳陌年?同樣不愛學習的他也在痛苦的抱著書啃,不考好他家裡人會賞他一份皮帶炒肉絲的。
季臨霄坐在旁邊,看著他在球場上與其他上體育課的同學一起揮灑汗水。不知為什麼季臨霄總感覺隻有這個時候他是最放鬆的。
可畢竟是初三的準畢業生,班主任來巡查的時候發現他們倆不在,在班上大發雷霆了一通,把班乾部也順帶批評了一頓。
等他們倆回班後,班乾部們一臉怨念的看著他們,那人知道事情來龍去脈後,去小賣部買了一箱飲料,一邊分給大家一邊不停的道歉。
季臨霄不理解,他們兩跑出去為什麼要罵彆人?就在他皺眉思考的時候,班主任又來了,把他們叫到了辦公室狠狠批評了一頓。
但實際上批評的隻有那人一人罷了,季臨霄成績好是全年級公認的,班主任也不好拿成績來說他什麼。
於是這場批鬥變成了那人單方麵的挨罵,內容無非就是些什麼"你成績不如人家季臨霄還跑出去玩","你是不是要帶壞人家"一類尖酸刻薄的話語。
那人也沒認真聽,就當是耳旁風,直到班主任說出了那句"下午把你爸媽喊來,今天必須來!",那人開始慌了。
初中三年,那人的爸媽從未來過,來的永遠都是他爺爺,老師講過很多次讓他父母來,但每次都是找各種理由推脫掉了。
這次也一樣,但班主任似乎下定了決心,今天他爸媽不來,他就不許走。
把季臨霄趕走後,辦公室隻剩下班主任和那人坐在那裡大眼瞪小眼。
季臨霄也沒當回事,以為老師隻是說著玩玩的,會和陳陌年一起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