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九爺被扼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乾爹，你這樣會失去我的，你知道嗎？
無奈地轉了身，乖乖回去做作業了。
離開有，還向顧清菱打了一個眼色，讓她今天老實點，才剛犯那麼大錯誤，千萬不要惹乾爹生氣。
還暗示顧清菱，讓她不要擔心，等他做完作業，一定會幫她向乾爹求情的。
顧清菱有些哭笑不得，向姚九爺擺手，讓他不要擔心。
轉過頭來，看到李文崇一臉無語地望著她。
顧清菱知道他有話想說，也知道他肯定不想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吵架，便主動和他回了房間。
讓所有奴才下去之前，讓他們上了一壺清茶。
“先喝一杯消消氣，慢慢說。”
李文崇麵對顧清菱遞過來的茶，真的有一種不想接的感覺。
他一口喝下，說道：“你都看到我皇兄來了，為什麼還要說那些話呢？你是真的覺得，我在我皇兄跟前的麵子很大，不管你乾什麼事情，我都能保下你嗎？如果是那樣，那我真的要說一句抱歉了，對不起，我沒那麼大能耐。”
原本他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把保護傘，能夠護下顧清菱。
但顧清菱今天乾的事情，讓李文崇意識到，他把自己想得有些太厲害了。
“我也沒想到你皇兄會來，可是我備的課已經備了，總不能講到一半就不講了吧？”
“那你就不能臨時換一下內容？你那麼聰明，又是辦學校，又是搞經濟，投資俱樂部，我不相信你連這麼點小事情都辦不到。”
“好吧，我承認，我就是故意的。”顧清菱破罐子破摔，直接承認。
李文崇狠狠吸了一口氣：“你……你到底什麼意思？你不想過了嗎？是，我承認，我之前是對不起你，做了傷害你的事情，但我不是已經跟你道歉了嗎？而且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用行動補償你，我不相信你看不到。所以，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
他就是想娶一個能睡的媳婦而已，不要這麼為難人好嗎？
“我對你沒有任何不滿，我今天說這些話，雖然有些意外，但也算在預料之中。就像我在你皇兄跟前所說的那樣，我所說的一切都是肺腑之言，若不是為了大明，我也不會說那樣的話。”
“那你也可以換一種方式啊，不一定要以這種方式。”
“我知道，可若是我換了一種方式，萬一達不到我想要的效果怎麼辦？”顧清菱望著李文崇，說道，“老實說，在遇到你之前，或者說在考慮嫁給你之前，我從來沒準備做這些事情，我想得很簡單，就是好好整頓姚家，發家致富，培養子孫後代，以後好好養老就行了。可遇到你以後，我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你不要跟我說，你看到的可能，就是你今天說的那些話。”李文崇感覺有些好笑。
難不成，她想說，是他讓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顧清菱雖然沒有說話，但表情認真。
李文崇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你……你彆嚇我。”
“我不是嚇你，我隻是想讓大明變得更好。大明不僅是你的大明，同時也是我的，是天下黎明百姓的，是所有大明人的。是你讓我看到了一種可能——既然我有能力讓大明變得更好，我要是不做，豈不是對不起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我相信，老天爺讓我來這個世界，肯定是有原因的。”否則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讓她穿越到這個世界？
她拿不是瑪麗蘇劇本，但她可以讓自己成為大明的金手指。
顧清菱十分認真的詢問李文崇，假如是他，他有一種讓大明成為世界第一強國的捷徑，他要不要走？
“如果是真的，我當然想走了，但是……”李文崇說道，“你怎麼能肯定，你所說的捷徑是正確的？萬一它是錯的呢？”
顧清菱笑了，那可是經曆過曆史考驗的“捷徑”，是人類曆史的智慧結晶，怎麼可能會錯？
“那我現在做的，有一件是錯的嗎？”
李文崇：“……就算你現在沒有犯錯，不代表你以後也不會犯。或許，以後有一個更大的錯誤在等碰上你，眼前的一切不過是陷阱而已。”
“也許吧，可我給的不是魚，而是指導大家自己摸索出更好的捕魚方法。你是覺得我指導的方式會出問題，還是覺得大家捕出來的魚會有問題？”
“呃……”李文崇無法反駁。
既然是大家自己摸索出來的捕魚方法，隻要好用，能夠捕到魚，那肯定是好方法。
“我教的，是‘摸索’本身。就像匠人工坊裡的匠人，我不過是開闊了一下他們的思維，鼓勵了一下他們發明創造，他們就給我帶來了活字印刷術、鉛筆、紙巾、齒輪技術、風扇……”顧清菱說道，“放在種地上麵也是一樣的，我會種地嗎？我不會，可我有好幾個莊子，莊子裡培養了一批專門研究種地的人。我還問你要莊子，想辦法在全國各地建這樣的莊子，因地製宜的實驗種地。你覺得，通過這種方式研究出來的種地方法，它本身就經過了當地的考驗，你覺得它會有什麼問題？”
顯而易見，顧清菱的匠人工坊為整個大明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玻璃到水泥，再到房屋建設，各種工作。
不知不覺間，金陵就變成了一座李文崇從來沒有想像過的城市。
那座城市既充滿了想像力，也充滿了活力，為大明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顧清菱說道：“我今天對你皇兄所說的那些話，其實是一種試探，我想知道，你皇兄能夠容忍我到什麼程度。”
李文崇微微皺了眉頭：“其實……你不必如此，這種試探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我從小就在皇兄身邊長大，對皇兄比你了解，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進，什麼時候可以退……”
顧清菱搖頭：“不一樣，你知道的是‘適可而止’，而我要知道的是——他能容忍我到什麼程度。他容忍的是我，而不是我去適應他。”
李文崇驚訝，完全沒想到顧清菱是這個意思。
李文崇相信，經過今天這一遭以後，不管顧清菱做出多麼令人震驚的事情，他皇兄都不會再震驚了。
反正，震驚著震驚著，也就麻木了。
但是李文崇提醒顧清菱，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皇兄說了算，有的時候皇兄也需要“權橫”朝中大臣的想法。
做為皇帝，重要的是“權橫”。
如果當朝中所有大臣都反對她的時候，他皇兄也不一定能壓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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