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如和曹子健都是微微動容，對視一眼之後，司馬如看向賈栩：“賈軍師……”
賈栩拱了拱手：“這個名字好，假軍師，在下本來就不是個真軍師。”
至此，司馬如已經恢複了從容。
“二十八歲入魏，三十年來，從不主動出謀劃策，非有所請，自顧逍遙度日，然，每出一策，皆神效，且策策絕毒，賈先生這軍師的確有些意思。”
“嗬嗬，從心而已，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
“從心……說的好，但先生自詡假軍師，其中想必還有些老夫不知道的。”
賈栩微微一笑：“國師，您也有讓賈某不知道的，彼此都莫問可好？”
“哦？你不想弄個清楚？”
賈栩搖頭：“知道的太多的，也都死了。我不想走後，還被人到處搜尋。”
司馬如神色微動：“走後？”
賈栩輕笑：“國師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帶走賈某麼，那計劃很完美，陽謀無雙，賈某自忖破不了。還不如乾脆點上道。”
司馬如倒是有些好奇起來。
“賈栩……你這人有些意思。”
賈栩淡淡笑著：“賈某於人間走馬觀花，不過走個過場，從來沒想過真正深入風暴中心，走過路過看過就夠了，當退則退，瀟灑活著才是王道。”
“哦？如此心性，倒也有些意思……”
賈栩道：“人各有態度，賈某不求功名利祿，自然也沒什麼能限製我，如今，我將被吸入風暴，是該退的時候了，否則知道太多，躲進老鼠洞隻怕也會被人摳出來弄死，人間大好呢，何必不惜命。”
司馬如還真有些意外：“當真肯？”
“否則，請火將軍擒我來為何？如今大王於國師明顯在博弈什麼，賈栩要卷進去了。我這人很毒的，為了自己舒服，可以對任何人毒。所以……恐怕要對不住大王恩典，對不住老荀推介，對不住這幾十年高官厚祿榮華富貴了。”
司馬如緩緩道：“你將如何？”
“嗬嗬，很簡單，我走，在我還不知道許多事之前，走就好。”
“老夫怎麼知道你知道多少？”
“大王派我來盯著你，交代隻是盯著，所以，他才知道多少？而國師了解我這人，一向不安排不動彈，當然知道的更不多。”
他見司馬如要說話，當即繼續道：“我知道，光是這麼說，國師是不可能信我的，所以我要去的地方……”
他笑了笑指向地圖：“那裡如何？”
司馬如一看神色頓時一動：“極樂……皇庭？”
賈栩撫掌笑道：“皇極城，如今是個安樂地方，適合我。”
司馬如沉思良久，忽然搖頭感歎：“三絕毒師，夠絕。”
曹子健慢慢才仿佛想明白：“原來如此……不過，賈軍師，你可真夠果斷。”
賈栩笑了：“其實，我的毒在於眼睛，當年兵家八子，一人名為毒目上師，正是家父。”
司馬如點點頭：“身處十八王之亂，遊走十二國，最終全身而退，不知所蹤。原來，你最毒的，是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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