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表情淡漠：“我正是很清楚這一點，才最終選擇了你。”
“哼，確切的說，是利用了我。也罷，不說這些了，就算以後有衝突，渡過眼前再說。”太歲抬頭看著上空的激戰。
“天後，依然沒能引出，或許真的隕落了。”
鴻鈞搖頭：“不，我相信沒有，逼江昊入生死危局，不信她不出來。”
江凡的確在苦戰。
兩大克隆身的強悍實在超乎想象，尤其身上戰甲，很類似自己那件戰衣，若是單獨對其一，他穩操勝算，但兩者聯手，他也隻能被壓著打。
這種被動，讓他越發憤怒，天空之上，邪神似乎在冷笑。
而在他心中，也有個聲音在不斷響起。
——還壓製什麼？回歸自我，必將無敵，眼前所見，皆螻蟻！
好在那一團光之中，仿佛有一雙溫柔而堅定的眼睛看著自己。
——你已經不再是誰，隻是你自己，我讓你找到的，從來不是過去，而是未來，堅定本心，堅持所愛，這世界終歸無限美好……
兩個聲音在腦海中交替響起，但惡念之音在戰況加持下，越發誘惑。
——美好？自我的完全自由才是真的美好。即便這世上你要享受美好，不消滅眼前敵，一切皆與爾無關！
——你會死，再如此下去，你肉身將承受不住會崩潰，這畢竟不是你的本體！
——回歸我，我不是過去，亦不是未來，我主宰現在！現在隻有你活下去，才有資格談其他！
——隻要瞬間，瞬間就能讓你爆發戰力，壓製一切敵！
……
江凡的氣息開始翻湧，心中殺念越來越強烈，而他那一隻剛剛恢複了些的眼睛，逐漸又開始變得血紅。
鴻鈞笑了：“很好，五千年努力總算沒有白費，惡念側寫完美成功。”
太歲歎息一聲：“不論是再堅定的人，被催眠了五千年，夢境中反複被灌輸殺念，就算真正大羅金仙都無法抗拒啊，鴻鈞，你成功了。”
鴻鈞點點頭：“他化身邪神那一刻，就是成為舉世公敵之時，現在，隻要人間出手，開始被殺，一切都將成為定局。”
太歲微微眯眼看向天空的女帝：“有這個女人在，我總覺得不穩定。”
“沒關係了，邪神惡念何其強大，連你都心驚膽戰，彆忘了，當初第一次看到他惡念的時候你們全都在顫抖，連站都站不住，血屠八千裡的惡念啊，一個女帝能做什麼，何況她對他不過是利用。放心，在那個女人眼裡，人間比他重要的多，等她開始參戰，天帝僅存的意誌將崩潰，再也沒有半點可能恢複清醒。”
太歲忽然神色微動，仿佛意識到什麼：“……所以，近十年來，你一直未曾真正下手狙殺女帝，是為了……”
“心魔。”
鴻鈞緩緩道：“這就是人的弱點，太華心魔道給我的啟示。一旦心魔滋生，根本無法壓製。”
“明白了，嬴無雙是他最後的清醒，但這同樣是他最後的心魔，當唯一寄托崩潰，便再也沒有了信仰……”
“嗬嗬，太歲神王，您果然了解人心。”
太歲深深看他一眼：“我不了解的……是你。”
鴻鈞搖頭：“不過是萬年積累數據得出的數據結論罷了，世上一切，終歸可以用數據說明。”
太歲沉默片刻：“是嗎……”
……是的，我是天帝，無所不能，乾坤獨尊的天帝……沒人能冒犯我，沒人能壓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