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她的遭遇，同情她的無辜。
但，也僅此而已。
日益強大突出的神性，不會讓他做出，除了同情以外的事情。
當然，零雨眠也不是為了求得陸川的同情，她有自己規劃。
……
零雨眠說完自己的故事，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像是某根久堵的經脈，突然暢通一般。
她抱著腿，悠悠的前後晃著身體，輕輕哼著不知名的歌謠。
臉上帶著愜意的笑容。
這首歌謠是師父還在時，常唱與她聽的一首。
歌謠的意思是，“晚歸的孩子，永遠會有一盞燈為你點亮……”
隻是，那盞明燈早就熄滅在了，望雲仙閣的血牢之中。
“小聖主，我會帶人去死，死在這場災難之中。”
哼完歌謠，零雨眠神色肅穆且恭敬的跪在了陸川麵前。
陸川想去扶她起來，卻被拒絕。
零雨眠嗓音沙啞且沉重的說了起來：
“合歡聖地不是什麼好地方，已被我個人的仇恨帶偏，步入邪道。”
“許多弟子，都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不會為自己解釋什麼，更不會逃避。”
陸川撓撓頭，有些不懂：“姐姐，那你想怎麼處理？”
零雨眠重重的磕了一個：
“我會把所有做過錯事的弟子，帶入大魏，抵抗這場災難。”
“她們不會活下來，我也不會活下來。”
“這既是贖罪，也是一場必要的撥亂反正。”
陸川大概明白了，零雨眠的打算。
她想合歡聖地走上正途。
但很多弟子已經定性，無法改正。
零雨眠要做的就是，帶著犯過錯的弟子，死在這場災難中。
為聖地清理掉惡瘤，搏一個名聲，也搏一個光明的未來。
而陸川要做的就是。
在零雨眠帶領聖地中堅力量全軍覆滅之後，守護好聖地的新芽。
讓這些新進聖地的弟子，能夠在安全且三觀正常的環境中成長起來。
這樣幾代之後，終將撥亂反正，回歸到正常的聖地身份之中。
“撥亂反正嗎？”陸川似懂非懂的嘀咕一句。
零雨眠點點頭：“合歡聖地本身為弱勢聖地，又長久沒出現強勢聖主。”
“在我去之前，弟子們就飽受冷眼與欺淩，基本就已經走上邪路。”
“而我的到來，成了催化劑，徹底將聖地帶入歧途。”
零雨眠並未掩飾自己的過錯，更沒有爭論自己的身不由己。
以前沒得選，現在情況不同。
她自然是想將聖地拉回正軌。
“我倒是可以答應，以後看著合歡聖地。”
陸川有些為難，因為他有自己事情要做。
“但是，我不可能在聖地常住。”
“您無須長久待在聖地。”零雨眠鬆了口氣，隻要答應就行。
聖主的位置，還是陸川在坐就可以。
今日望雲仙閣的事情傳出。
這片區域內沒有人，再敢找合歡聖地的麻煩。
合歡聖地需要的就是一個，長治久安的環境。
“聖主天恩，小女子代眾弟子謝過聖主。”
零雨眠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之所以在半路談這件事情。
就是要確定陸川不會突然跑路。
畢竟，剛才從望雲仙閣跑路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自家這便宜小聖主，腿腳太利索，跑的太快、太果斷。
陸川既然答應下來。
那麼零雨眠一回聖地，就能立即著手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