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隻問你一句,鎮北軍的叛徒,是誰?”
鎮北侯在軍營裡抓了一個人,趙明,但謝蕭然並不覺得,這個趙明跟當初設計鎮北侯的是一個人。
上一世他雖然對外界的信息知道的不多,卻也是聽說過這個趙明的。
外祖父被人陷害戰死沙場,鎮北軍有將領為了給他報仇,帶兵迎戰,最後好幾個戰死沙場,其中就有趙明。
至於這次為什麼會是他被抓到,當成了叛徒,謝蕭然想肯定中間還有什麼是他們忽略了的。
現在如果能從顏綏的嘴裡把人給詐出來,那就再好不過了,就算顏綏不上當,那他也有彆的方法把人給揪出來。
總之,這些人,他謝蕭然一個都不會放過。
顏綏低垂著頭,身子都在顫抖。
謝蕭然冷冷的看著他,開口:“怎麼?顏大人這是不肯說?”
顏綏不是不說,而是在迅速的思考,自己能拿著個人換到多大的利益。
自己能不能有這個底氣和謝蕭然談條件,這個底氣足夠不足夠跟他談條件。
現在看來,謝蕭然雖然早就知道他和北蠻勾結,和瑞王來往,但是卻一直沒動他,可能就是因為他一直都查不出鎮北軍裡有問題的人是誰。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殿下,罪臣有個不情之請。”想通之後,顏綏也知道謝蕭然需要的是什麼了。
謝蕭然這麼在乎鎮北軍,在意鎮北侯,如果叛徒一日不揪出來,那鎮北侯和鎮北軍就多一日的危險。
以謝蕭然的性子,是不可能讓鎮北侯一直處於這樣的危險之中的。
謝蕭然看到他這樣,眉頭緊蹙,冷聲道:“你沒有資格跟本殿下提條件。”
顏綏抬起頭看他,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堅決,反正謝蕭然知道的那些事他想否認也否認不了了,也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但是關於鎮北軍這個叛徒的事。
如果他不說,那謝蕭然也永遠不可能知道的。
有了底氣的顏綏直接道:“那罪臣隻有將這個人名帶著,一起上斷頭台了。”
謝蕭然眯了眯眼:“你威脅本殿下?”
顏綏雖然有了底氣,但求人的態度也是有的,他磕了個頭:“罪臣不敢,罪臣隻是想求殿下一個恩典。”
“你想要什麼?”謝蕭然問。
顏綏麵上一喜,急聲道:“殿下,稚子無辜,請殿下放過小兒。”
在兒子和女兒中間,顏綏到底還是選擇了兒子,他從小太慣著顏如玉了,這丫頭嬌生慣養,又受不得委屈,如果留下她一個人,怕是自己也照顧不好自己,帶著一起上路,至少他們老兩口還能照顧她。
可是傑兒還小,而且性格不似姐姐那麼嬌縱任性,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教他生存之道,哪怕要飯乞討也要活下去,就是為了這一天。
隻要謝蕭然點頭,那他兒子就能活下去。
謝蕭然就這麼看著他,很久沒有說話,過了很長時間才淡淡的問了一句:“顏大人,稚子無辜,你可知道如果真的讓鎮北軍敗了,讓北蠻人衝進嘉寧關,會有多少稚子?他們難道就不無辜嗎?”
顏綏梗著脖子,已然沒了退路:“殿下,罪臣隻想讓兒子活著。”
他隻能賭這最後一把了,賭謝蕭然對鎮北侯的看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顏綏的腿都跪的沒了知覺,謝蕭然茶杯裡的茶水都已經徹底的涼了,他才緩緩的開口:“你想要保住兒子的命,本殿可以答應你,但是活哪個兒子,本殿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