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丹依舊沉默。
“不相信我?”安和試探著問。
“安哥……”牧雲終於開口:“不是不相信你,聽著實在有點玄乎!那個李虎有啥了不起的,憑啥屠手不敢動他,甚至連整個‘虎出山’都不敢動?我覺得有點誇張了,咱們和屠手打交道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還有他們不敢動的人麼?隻要錢給到位,花城天花板一樣都能嘎了!”
“我的經曆就在這擺著,你也不信?”安和又問。
“……”牧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一時間沉默以對,但明顯不願意冒這個險。
安和歎了口氣,又轉頭看向薑丹:“你呢,你怎麼想?”
薑丹輕輕地咂著嘴:“安哥,你加入‘虎出山’的事,其實我也略有耳聞……沒想到是真的!”
“是真的。”安和再度點頭。
“……安哥,能不能稍微動動腦子,屠手這麼多年怕過誰啊,怎麼可能尿幾個外地佬?我跟從花壇的屠手壇主打聽過了,人家說警方最近盯得緊,所以才沒下手而已!等過一段時間,就開始亂殺了!虎出山有多少人,就死多少人!”薑丹斬釘截鐵地說。
“你寧肯相信他們,都不肯相信我?”安和直勾勾盯著他,眼睛裡略微有些失望。
“安哥,不是我不信你,是你說的太離譜啊!屠手害怕虎出山,就這幾個字說出去,誰不哈哈大笑啊?因為警方最近盯得緊,人家不能親自動手,不代表就沒有其他手段了,真當劉洋和花四是吃乾飯的?安哥,我也勸你一句,迷途知返、回頭是岸吧,跟著‘虎出山’沒有好下場的!趕緊回來我們這邊,我也能幫你說說情!”薑丹麵色認真地說。
“……所以,你是來反勸我的?”安和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
“……是的!”薑丹承認了:“過來之前,劉洋跟我說的,希望你能回來。”
“那你走吧。”安和指著大門處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倆沒什麼好說的。”
“……安哥,你趕我走?”薑丹一臉不可思議。
“對,滾。”安和麵色冰冷。
牧雲最多是不願意,大家一拍兩散就好;但薑丹直接帶著任務過來,明確屬於對方陣營,自然不會給什麼好臉了。
“哈哈——”薑丹笑了一陣,起身說道:“安哥,我是真的很尊重你,看你深陷泥潭,也希望能拉你一把!但是你的態度,實在太讓我失望了……我給過你機會了,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你可不要怪我!”
“什麼意思?”安和再次聽出了不對勁。
薑丹沒有說話。
與此同時,四周卻響起“踏踏踏”的腳步聲。
因為山莊四周樹木眾多、鬱鬱蔥蔥,暫時看不清來人是誰,但確實出現許多影子。
“你瘋了?在荔灣區埋伏我?”安和皺起眉頭。
“我沒這個本事,並不是我的人。”薑丹搖頭,歎著氣說:“是花四,這座山翻過去就是海珠區……安哥,你非約在這裡見麵,這不是給人家劉洋機會嘛……”
“你不給他提供位置,他怎麼知道?!”安和滿臉怒氣。
“安哥,我給過你機會啊,是你自己不珍惜嘛!我有叫你回來,你拒絕了……”薑丹兩手一攤,一臉無奈。
“我x你媽!”
安和還沒有說什麼,旁邊的牧雲突然就炸掉了。
“安哥好心請你泡溫泉、吃荔枝,你他媽玩這個?!薑丹,你還是個人嗎?!”
牧雲咆哮著,整個人從座上跳起,一把抄起旁邊的關公大刀——是的,即便在泡溫泉,他也把這玩意兒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了——接著反手一捅。
“噗呲——”
關公大刀直接沒入薑丹小腹。
鮮血順著白色浴袍淙淙往外流淌。
“你真是個神經病啊……”薑丹捂著肚子,滿臉痛苦地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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