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銳等在外院客廳,周圍都是恭賀祝福的賓客們,心裡沒來由覺得忐忑不安,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終於,新娘子被人扶著走出來了,戴著紅蓋頭,看不起麵目,元銳露出笑意,想要拉著她的手,被喜娘阻止了:“新郎彆著急啊,等洞房的時候你隨便拉手啊,現在不行的,於禮不合。
來,新郎新娘拜彆父母,叩謝父母養育之恩。”
元銳和新娘彎腰行禮,溫良安高興的合不攏嘴,蘇秋月淡淡道:“以後就是為人妻子的人了,孝順長輩,相夫教子,彆丟了溫家的臉麵。”
元銳好笑,溫家沒有窈窈能有今天?到底誰才丟臉呢?
不過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想跟她一般計較,同樣淡淡道:“嶽母多慮了,窈窈到了我家,就是我們全家的掌心寶,以後不管如何,都是我家的事情了,不勞嶽母操心了。
窈窈,我來接你回家了。”
元銳的話像是巴掌一樣狠狠打在蘇秋月的臉上,合著這裡不是她的家了?
但是她不敢反駁,元銳的身份擺在那兒,敬重她是嶽母她就是個人物,不把她放在眼裡,她又能怎樣?
溫良安也訓斥蘇秋月:“不會說話就閉嘴,丟人現眼呢。”
跟著露出笑意,“小銳啊,以後窈窈就交給你照顧了,這孩子從小懂事兒的讓人心疼,我當嶽父的知道自己不是個好父親,我也就這樣了,窈窈以後的福氣就靠你家了。”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元銳拱拱手:“嶽父放心,也是我們王府的福氣,大家都有福氣,日子定會過的紅火。”
“好,好,賢婿說的對,走吧,彆耽誤了時辰。”
溫良安難得生出一份慈父心腸,看著女兒有些酸澀。
蓋頭底下的新娘一言不發,不過卻不斷抬手擦拭眼角,在眾人看來就是哽咽的說不出話似的,好一個孝順的新娘子呀!
之後就是兄弟們背出門,幾個人搶著要上前,溫昭第一個放棄,他現在是長子,得有風度,不跟弟弟們鬨騰。
溫陽也沒搶過溫塵,這段時間在大理寺當差,早練出一身的本事,溫陽一個文弱書生,怎麼能搶得過他?
溫塵蹲在地上,道:“大姐姐,趕緊上來,弟弟我背你,保證穩穩當當的,送你上轎子。”
新娘子伸手環繞他的脖子,身子騰空而起,忍不住小小驚呼一聲,元銳原本含笑看著他們鬨騰,這一聲卻像是驚雷一樣在他耳邊炸響。
心中驚疑不定,目光落在了新娘子塗滿了丹蔻的手,那不是窈窈的手啊!
他經常握著溫窈的手,溫窈的手指頭不像一般女子一樣纖細柔軟,反而因為常年操持,有些細細淺淺的傷口,而且為了算賬書寫方便,她不會留這麼長的指甲,十根指頭從來都是修剪的整齊乾淨。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浮現在元銳腦子了,以至於他渾身都微微顫抖,此時溫塵已經下台階了,元銳取出一顆珠子,彈指打在了溫塵後膝窩上。
“噗通!”
溫塵挨了一下子,冷不防栽倒在地上,新娘子也跟著掉下來。
“大姐姐!”
“四弟,你想死啊,摔著大姐姐沒有!”
“快扶起來,愣著乾嘛?”
眾人亂作一團,元銳隻盯著跌落在地上的新娘子看,蓋頭落在地上,新娘子顧不上狼狽,就要去搶蓋頭,自己蒙在頭上,生怕被彆人看到她的臉。
但是已經遲了,元銳從身段和動作,包括她的聲音,已經確定這絕不是溫窈。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