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寶珍本來心情就不好,他一個太監還敢來諷刺自己,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以前和陳四友一起為官就一直針對他,郭寶珍真的是新仇舊恨都給他算上了,火氣蹭的冒出來,怎麼都壓不住,索性也不壓著了,揍他一頓出出氣。
一巴掌還不夠,抓著茶盞茶壺什麼的都丟在他身上,裝乾果點心的盤子是那種實木的紅漆盤子,有很大很重,抓著就砸在他腦袋上了。
這還不解氣,一下下又狠狠砸在他背上,林雲嵐都被打懵了,下意識的護著頭,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這麼大的動靜,驚動了皇上他們,顧不上遊湖,跑回來問道:“怎麼了這是?”
郭寶珍馬上委屈了,眼淚汪汪地告狀:“皇上,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就是給哥哥繡個荷包,他竟然汙蔑我心思不純,不是給哥哥繡的,他什麼意思,是說我紅杏出牆的嗎?
這不是羞辱我,是羞辱皇上呢,我伺候皇子這麼久,皇上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的嗎?
我受不了這個委屈,我沒法活了,皇上把我送回京師,我陪著太皇太後,再不出門了,嗚嗚……”
小皇帝也生氣了,“林太監,你怎麼能汙蔑表姐呢?你到底怎麼想的?當妹妹的給哥哥繡荷包,做鞋子做衣服不是很正常的,你怎麼惹著表姐了?趕緊道歉。”
“是,是奴才的錯,奴才就是那麼一說,誰知道郭小姐就生氣了,奴才也挨了打呢。”
他氣的都要哭了,他一句話而已,遭了一頓毒打,她還先委屈告狀了,自己更委屈的好不好。
可惜這時候沒人幫他說話,隻能跪地磕頭,一個勁兒的求饒,否則皇上一生氣,最少得挨了一頓板子。
小皇帝看他一身狼狽,火氣就散了些:“罷了,你退下吧,這宮裡不比外麵,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問問梁大伴。”
“是,奴才罪該萬死。”
郭寶珍惡狠狠道:“你也知道你有罪,那你怎麼不去死!”
小皇帝蹙眉,“表姐,你打也打了,差不多行了,一個奴才,你跟他計較什麼?”
郭寶珍道:“奴才都敢跟我這個主子這麼說話,誰給他的膽子?皇上,他把我都不放在眼裡,今日不好好教訓他,改天皇上你他都敢欺瞞,這個狗奴才膽兒肥著呢。”
小皇帝擺擺手:“不至於,林大伴一直很忠心的。”
郭寶珍沒有多說,俯身行禮:“我累了,先告退了。”
“好,表姐你去休息吧,犯不上這麼生氣的。”
郭寶珍一走,小皇帝也沒了興致,去了陳美人院子裡休息,剩下的美人都散了。
林雲嵐才爬起來,伺候的太監沒有人來幫他的,都樂的看好戲,這些太監都是梁太監的乾兒子,太監也有自己的圈子,林雲嵐除了皇上看中,這些太監都是看不上他的。
一隻柔夷出現在他麵前,是林美人,一個小官兒女兒,長著一張圓圓的臉蛋,很活潑開朗,隻是小皇帝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不大喜歡她。
“林總管,你沒事兒吧?我這兒有些藥膏,你回去抹一抹。”
“多謝林美人了。”
林美人笑著道:“彆客氣,咱們都姓林,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子呢,林總管這是無妄之災啊,最近這郭小姐也不知道哪兒不對勁兒了,火氣大著呢。”
林雲嵐擦擦臉,周圍沒什麼人,火氣也壓不住,道:“想男人呢,皇上一天不娶她,就不是正宮娘娘,尷尬的身份還不如你們這些美人,起碼能侍寢。”
林美人歎息道:“可是我也沒有侍寢呢,不知道為什麼,皇上都不看我,其他姐姐們都侍寢了,我這日子都沒發過了。”
林雲嵐心有靈犀,和她對視一眼,兩人都露出了然的神色來,心照不宣,這就打成合作了。
想要在宮裡立足,這些太監宮女們能幫忙,日子會好過很多的,林美人就是看中林雲嵐得了皇上的信任,拉攏他幫自己。
以後她生下皇子,也能幫林雲嵐。
郭寶珍回到自己院子,還生氣呢,荷包也沒心思繡了,反正繡了也送不出去,她那個草包哥哥,屁本事沒有,指望他給自己撐腰,還不如自己想辦法呢。
正好秦月茹來找她聊天,看她黑著臉的樣子,嚇一跳:“誰惹郭姐姐了?這宮裡還有讓姐姐生氣的人嗎?”
郭寶珍道:“一個不開眼的狗奴才,我打了一頓,還是不解氣,要不是皇上信任他,我恨不得弄死他才解恨呢。”
“一個太監而已,弄死就弄死唄,皇上還能因為這個跟你生氣嗎?”
郭寶珍心情好一些,看著她揶揄道:“是林雲嵐,你差點兒嫁給他呢,你說說,我弄死他,皇上能不跟我急嗎?”
“他啊!”
秦月茹對這個人也有陰影了,臉色白了白,道:“不能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