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寶成的動作驚動了紅俏,突然抬頭看到了他,驚喜跑來:“二爺,你回來了,我可等你很久了呢,咱們的親事什麼時候辦啊?”
紅俏現在就這麼一個執念,嫁給他做正房太太,而不是一個奴婢。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個?我爹娘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呢,我要去找大哥,你先收拾屋子,守著院子啊。”
“死了?那不是正好嗎?沒有人反對我們了呀,二爺,我心裡隻有你,其他人,管他們死活,咱們倆還有孩子,幸福過一輩子不好嗎?”
竇寶成也是死心眼,實話實說:“不行,我怎麼能不顧父母死活呢,你不要鬨了。”
“我沒有鬨,二爺,你是真不聽話啊。”
紅俏突然翻臉,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多了個磚頭,把他給敲暈了。
收拾了他房間裡的金銀細軟,背著包裹找了小推車推著出門,攔住一輛馬車,就此消失在了靈州城裡。
隻要他們以後怎麼過日子,就無人得知了。
倒是若乾年後,沈嬌顏和謝晉出門遊玩,無意間在一個小鎮子上,看到了賣吃食的紅俏,已經是身材發福的婦人了,身邊躺著眼神呆滯的男人,胡子拉碴,喝的醉生夢死的,讓她很難認出來,這竟然是風流俊朗的竇二爺。
同周圍的百姓說,這個攤子都吃女人撐著,那男人就是廢物點心,什麼都做不成,偏偏那女人還願意養著他,兩人這關係,屬實讓人看不懂呢。
沈嬌顏大概能明白,紅俏要的就是竇寶成這個人,想要屬於他們的家,一個正妻的名分,這些都得到了,辛苦點兒又算什麼?
不管怎麼樣,他們也是糾纏一輩子,活該在一起的。
……
竇家的事情成了街頭巷尾的話題,足足熱鬨了幾個月,才被新的話題給遮掩,慢慢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
自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打擾沈嬌顏,和謝晉一起準備婚事兒,恩愛的小夫妻,誰看了都忍不住露出姨母笑來。
沈嬌顏的事情處理的很圓滿,讓沈長風很高興,自己終於做了個好父親呢,看著女兒幸福,也是件不錯的事情呢。
心情好了,看著辛苦伺候他的灼華,難得有幾分良心發現,道:“你一直沒休息,今日沒什麼事兒,你回去休息吧。”
灼華高興起來,“多謝家主,家主您真好,那我這就回去了,我可以休息多久啊?”
沈長風看她這麼高興,有些不是滋味兒,你就這麼盼著休息,不想看到我的嗎?
“一個時辰。”
沈長風話音一落,灼華的笑容肉眼可見的消失了,氣鼓鼓道:“您耍我呢?”
“這個,並沒有,乾巴巴的沒什麼耍頭兒。”
灼華臉紅,他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
氣哼哼走了,沈長風笑了起來,真是個可愛的丫頭呢。
讓人送了些衣服首飾,都是上好的東西,已經超出一個丫鬟能享受的規格了。
其他丫鬟都羨慕死了,也有嫉妒的,一個掃地丫鬟,不知道耍了什麼手段,能被家主看上,已經伺候好久了,她們都靠邊站,近不了家主的身了呢。
聽說幾位姨娘也都多少天沒有伺候,一個個黏答答的像是被曬乾的花兒一樣,這後院猶如一潭死水一樣。
難得灼華回來,沒有當差,這些人的心思都活絡起來。
尤其是幾位姨娘,聯袂來到了下人們的院子,一堆的衣服丟給灼華:“去把衣服都給洗了,彆以為伺候家主,就高人一等了,到底還是個奴才,咱們就是你的主子,吩咐你做的事兒你就得做。”
灼華也累啊,伺候沈長風並不輕鬆的,端茶倒水,布菜陪著吃飯,還要安排底下人的接待,忙的都沒空去淨房。
有時候還得陪家主聊天,說的不好他就瞪眼睛,伴君如伴虎,灼華以前覺得他很帥,很有男子的魅力,現在隻覺得跟惡魔一樣,看著就煩。
一堆的衣服讓灼華沉默,一個姨娘忍不住推她一下:“啞巴了?讓你做事兒呢,話都不說一句,你想死啊?”
“你們確定要使喚我做事兒?”
灼華幽幽的聲音,帶著冷意,讓人莫名的心底一涼,有些害怕,不過姨娘們誰都不肯放過這個機會,肯定要狠狠懲治這個小丫頭片子。
就算是將來被家主收了房,也是排在她們之後的,喊一聲姐姐呢。
“當然了,你想抗命嗎?”
“好,如你們所願。”
灼華抱著衣服離開,丫鬟們都嗤笑一聲,真是慫呢,難怪一直被人欺負,現在還是個粗使丫鬟呢。
看來家主對她的疼愛也不過如此。
隻是沒等她們得意多久,後院傳來一陣騷動,出事兒了,一個丫鬟洗的衣服太多,摔進洗衣池子裡淹死了。
沈家幾百個下人呢,姨娘和丫鬟們的衣服每天都堆成小山一樣,自然需要很大的池子來洗,隻是淹死人的事兒還是第一次發生,誰也會小心啊,不讓自己摔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