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公堂,毫無疑義的和離了,謝晉親自斷了案子,寫了和離書,正好張家族人們都在,讓他們挨個兒簽字畫押,少一個都不行。
之後就是元子真的嫁妝,已經花了不少,足足三分之一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數十萬兩銀子呢。
最沒出息的男人才會打媳婦兒嫁妝的主意,進門才三年,就給花了這麼多,謝晉不知道該說元子真蠢呢,還是張家人太會哄人了。
“嫁妝就算了吧,畢竟是她願意給我們花的,一家人花點兒錢不行嗎?”
元子真道:“不行,那是你們逼我的,朝廷禮法明文規定,嫁妝是私人財產,你們張家也不是窮的揭不開鍋,有宅子有地有鋪子的,沒錢就去賣房子賣地,少了我一文錢我都不答應。”
張敬之看她徹底沒指望了,也不裝深情:“元子真,你非要逼死我的嗎?你這個女人太心狠了,最毒婦人心了,老子要不是看你有點兒用處,能娶你這個潑婦嗎?”
元子真也不生氣,犯不上,“我還沒有追究你給我下毒的事情呢,逼死你?如果殺人不犯法,我都想親手殺了你。
曾經我對你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恨,彆低估一個女人的恨意,我要你們全族都不得安生,不得好死。
以後最好彆出現在我麵前,我想起過去那些不開心的,就控製不住的想殺人呢。”
謝晉拍一下桌子道:“好了,殺人犯法的,克製一下,既然和離了,彆跟他們一般見識,拉低縣主你的格局了。
嫁妝的事兒大理寺會幫縣主盯著,一文錢都不能少,都給你要回來,這是你的財產,必須歸還。”
“你們官官相護。”
張老婆子急眼了,人沒了,錢也沒了,這日子怎麼過?
一天時間,怎麼什麼都沒了?
謝晉道:“你要不服,可以告我啊,隨便你去告,本官每一句話都是按律辦事兒的,隨便你告。
倒是縣主的嫁妝,你們割肉賣血也得還,律法都支持她,你們不占道理。
回去吧,準備好錢,三天之內還清了,彆逼著大理寺上門執行。”
那時候張家丟人丟到全靈州城了,霸占媳婦兒嫁妝不還,這樣的門第誰敢嫁給他?
就是旁係族人也受牽連,張家除非隱姓埋名,婚嫁都困難,最底層的百姓都不願意跟他們家做親家,丟不起這個人。
元子真走出大理寺,長長鬆口氣,有種新生的感覺。
元子怡等在外麵,衝她揮手,“堂姐,終於和離了,恭喜你脫離苦海。”
“謝謝,還要感謝你出的主意呢。”
元子怡道:“其實,拿個主意是小喜出的,不是我,我哪兒有那個腦子啊。”
元子真恍惚一下,“回頭我親自道謝,她其實還不壞。”
“嗯,怪可憐的,爹不親娘不愛,還得嫁老頭子。”
元子真:“……”
你把人說的忒慘了點兒。
被她覺得慘兮兮的小喜,此事正吃著美味的烤鹿肉呢,太香了。
沈長風給她倒茶,“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你在禮親王府吃不飽的嗎?”
“也不是,隻是你也知道,大家族吃的東西都很講究,為了保持身材,都吃的很素,很少,吃多了嬤嬤會責備我的。
我想偷偷打牙祭,還是得出來,沈家主,你又用好吃的來賄賂我,想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看你吃東西都覺得挺香的,看看你而已。”
“你也看完了,可以走了。”
“過河拆橋也沒有你這麼快的,後天商會會長曹家舉辦一個賞寶宴,你要不要去玩玩兒?”
小喜搖頭:“不要,我也不懂什麼寶貝,看了也白看,不想去玩兒。”
沈長風隻好說實話:“要帶家眷的,我的家眷隻要你了,你不陪著我,我孤家寡人多淒涼。”
“你有那麼多好丫鬟,妾室通房,還用我?彆來這一套,家主,咱們倆朝夕相處那麼多天,誰不知道誰啊?”
沈長風樂了:“脾氣見長啊,出息了,那些姨娘通房我早給打發了,上年紀了,修身養性,不能亂來了,要不然我那小姑娘更不喜歡我了。”
小喜臉一紅,不接茬,誰愛當你家小姑娘說去當,反正她不稀罕。
“我要回去了,你自便。”
“彆啊,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更方便些,被人看到了沒法兒解釋了。”
沈長風沒有堅持,目送她離開,這姑娘像是蒙塵的明珠,終於綻放屬於她的光芒了。
總有一天,他會讓小姑娘心甘情願嫁給他的,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有興趣,沈長風覺得自己已經不能用賤來形容了。
……
沈長風不慌不忙的追妻,元子墨的婚事兒如期舉行,這可是大事兒,溫窈全家帶著孩子都會出席。
隻是婚期越近,元子墨突然有些說不出的擔憂,想辦法約了小喜見一麵,問一些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