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門邊的白箏兩人呼吸一滯,同時默默的又往後縮了縮。
史蒂芬已經拿著畫筆站了起來,朝門邊走了過去。
隨著門的打開,門外站著的赫然是李秋梅和莊強兩人。
李秋梅看了眼史蒂芬的臉,率先走了進來:“史蒂芬,昨天的戲你是不是演的有點過了。”
史蒂芬卻笑了一聲,拿著還在滴著紅色液體的畫筆,往旁邊空白的畫板上畫了一道,一隻獨眼裡滿是殘忍的笑意:“女士,這戲要是演的不夠真,怎麼能騙到那些新來的旅客呢?”
“再說了,疼的是她又不是你,我眼睜睜看著新鮮顏料被浪費了那麼多,很可惜的。”
李秋梅冷哼了聲:“這句話是騙我還是騙你自己?”
“像這種已經五十多歲的婦女的血你也會在意?我可是記得以前你都把那些婦女的血都喂給那些畜牲了。”
史蒂芬被她戳穿也沒在意,而是幽幽的歎了口氣:“那現在不是不比以前了,哪怕沒有少女的血液香甜,它也是劣等顏料啊。”
旁邊的莊強嗤之以鼻:“也就隻有你和喬爾,都都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了,還整天想著這些莫名其妙的事。”
史蒂芬微笑:“喬爾先生喜歡人類的恐懼,我喜歡年輕女孩們的血液,而你們,喜歡錢,各取所需罷了。”
提到錢,李秋梅和莊強的臉色都變了。
“說到錢,我們倆每次辛辛苦苦跟著那群旅客,擔驚受怕累死累活的,史蒂芬你得和喬爾先生好好說說吧。”
“比如說這次的酬勞,總得漲一點吧?”
史蒂芬那隻獨眼裡閃過鄙夷,卻依舊笑道:“這是自然,隻要觀眾們都死了,錢自然少不了。”
刺眼的白熾燈下,兩人那張本來應該憨厚的臉上,此時卻滿是令人窒息的市儈貪婪,讓藏在畫板後的林盼盼光是看了眼,就忍不住心底發寒。
此時的李秋梅和莊強,哪還有在他們麵前那般膽小懦弱?
明晃晃的就是兩個吃人不見血的老騙子。
白箏卻詫異於他們兩人的話。
旅客?
她確實是在江硯的提醒下知道眼前的兩人並不是玩家,但是白箏還是對此抱有疑惑。
比如說,一開始明明,李秋梅上台時和莊強害怕的眼神,那都是一個真的作為第一次玩遊戲而該有的行為舉止。
為什麼突然會變?
李秋梅皺著眉,不耐的看了看指甲,仿佛那本來應該有著什麼似的。
“那就這麼說好了,不過史蒂芬,等你把兩個小丫頭的血給放完了,記得把那個鼻子上有痣的小丫頭留個全屍。”
她說著,走到史蒂芬的顏料桶旁蹲下,撕開了手腕上紗布:“這具身體太老了,隻不過被放了點血,竟然從昨晚開始就一直使不上力氣,搞的我都沒心情在她身體裡待著了。”
李秋梅將兩隻手腕上的紗布都撕了下來,緩緩將手沉在了那桶深紅色的血液裡。
暗處躲著的白箏和林盼盼對視一眼,從雙方的眼底都看出了凝重。
所以說,當時在台上淒慘叫喊的,是真的李秋梅。
而現在的李秋梅,隻是一個占了李秋梅軀體的鬼嗎?
白箏想到這個真相,垂在身側的手猛的收緊。
莊強抹了把頭上的汗,沒好氣道:“不比我好?我這具身體不知道多久沒動過了,媽的,動一動就流汗,給我累死了。”
“我看中的可是那個小男生,看著身體就好,實在不行那個戴眼鏡的男人也行,可惜就這個胖子在馬戲團內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