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根被白貓血液染紅到近乎發黑的綢緞。
江硯看著已經失去生命特征的白貓,清冷的眼底閃過一抹掙紮,他伸出手,不顧臟汙的伸手將渾身沾滿血跡的白貓接了下來。
而那條奪去了白貓生命的綢緞,江硯隻是看了眼,就準備隨手丟棄。
“等下。”
白箏出聲,直接走到了江硯身邊,在後者抬頭時斟酌著開口:“這條,估計是副本線索之一。”
她說完,目光移到已經被江硯抱在懷裡的白貓,又緩緩離開了視線。
江硯握著綢緞的手微微收緊,在白箏以為他不會給自己時,緩緩將綢緞遞給了白箏。
白箏默默的接過。
旁邊的黑貓在江硯將白貓屍體放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跑到了江硯的腳邊,不停喵喵叫。
江硯看了眼它,蹲下身,將白貓的屍體輕放在地上,低著頭看著黑貓不停的舔舐白貓已經被血浸透凝固的毛發。
一聲聲的淒厲喵嗚聲聽的人心底發冷。
“對不起,我來晚了。”
江硯輕輕的伸手摸著黑貓的腦袋,聲音極低,仿佛帶著絲許茫然無措。
拿著綢緞的白箏手一頓,低著頭將綢緞胡亂收了下塞入口袋。
她走到江硯旁邊蹲下,目光看著不停舔著白貓的黑貓,眸色深沉。
“江硯。”
白箏開口。
“你怎麼了?”
從一開始,江硯在看到黑貓來找他們時的態度就不對勁。
就好像,他已經猜到了白貓的結局一般。
江硯摸著黑貓的手一頓,他低著頭,看著白貓失去色彩的藍色眼珠,好像有瞬間的失神。
半響,就在白箏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江硯說話了。
“我以前,”江硯斟酌著用詞,聲音帶著絲不確定:“應該是養著一隻貓的。”
“它不好看,明明是一隻白毛貓,看著卻總是臟臟的,連身上的毛都是禿禿的。”
江硯像是想到了好笑的地方,嘴角微彎。
“我不喜歡它,因為我覺得它太太像我了。”
一樣的孤獨,一樣的永遠看著灰撲撲的。
白箏靜靜的聽著。
“它是一隻流浪貓,但是防備心太低了,就因為有一次我看見它被幾個男孩提著打,順口說了句話,它就賴上我了。”
江硯的眼睛透過白貓的屍體,仿佛看到了那隻灰撲撲臟臟的,連叫聲都顯得虛弱無力的流浪貓。
“後來我給它取名叫球球,因為我想求求它快點走,不要再來找我了。”
江硯抬起頭對著白箏笑了笑,微彎的眼底漆黑一片。
“但是它挺不聽話的,每次我一叫它球球,它還是興高采烈的朝我跑了過來。”
“它是我五歲時唯一的朋友。”
江硯繼續道,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但是有一天我發現球球它不見了,我找啊找,終於找到它了。”
江硯的目光仿佛發著寒氣的冰塊,微冷的嗓音中帶著絲不明顯的顫意。
“我在垃圾桶旁邊,找到了球球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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