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惱火:“小雨,把這裡打掃乾淨,床上那具女人屍體拖到太平間裡去。”
果然是屍體。
白箏屏住呼吸。
來人沉默的走到病床旁,拉開椅子,開始收拾起床上的被子之類的東西。
遮擋物突然被扯開,這短暫的變化讓白箏臉色一變,險些發出聲音。
還好,小雨的腿代替了椅子再次遮住了她。
方娟還在繼續說話:“這些有錢人真惡心,不就有點錢嗎?就不把我們這些護士當人了?”
有錢人?
白箏默默將這個線索記在心裡,不動聲色的繼續縮牆角。
就在白箏想這些時,不遠處的方娟冷笑一聲,尖酸刻薄的語氣再也抑製不住:“怪不得生個兒子是個智障。”
小雨依舊沉默著收拾病床上的女人屍體,不發一語。
許是小雨的表現讓方娟覺得有些無聊,她看著小雨忙碌的背影,陰陽怪氣的罵了一句啞巴後,就轉身走了。
病房內瞬間隻剩下白箏和小雨兩個人。
白箏腦子內正快速的思索著脫身的方法,畢竟要完全打掃病房的話,地板肯定是要拖的。
這個病房還沒什麼地方可以躲,隻要小雨準備拖地,她一定會被發現躲在病床下。
但是要真讓她把道具給用了,還真有些覺得不是時候。
就在白箏腦內交戰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啜泣聲。
突然響起的啜泣聲讓白箏一怔,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趴在病床上的小雨在哭。
小雨依舊沒有說話,連哭的聲音都小到如同呢喃,如果不是周圍的環境實在是太安靜,估計都不可能聽得到。
為什麼她要哭?
因為病床上的女人?
白箏略微思索間,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一抹白色的物體倏地從床上滑落,瞳孔瞬間一震。
完了!
果然,一股視線瞬間移到了她的身上。
是彎腰準備撿被子的小雨。
兩人目光對視之間,白箏心臟微跳,手中的紅綢已經蓄意待發。
但是小雨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她瞬間拉住了紅綢的尾巴。
被防備的小雨隻是瞥了她一眼,隨後撿起掉在地上的被子,抱著被子轉身走到房門前,走出了病房,順手將病房門關了起來。
病房內瞬間隻剩下白箏一個人。
白箏:“?”
她略有些遲疑,卻在小雨的動作上察覺到了一些微妙的示好。
白箏想了想,還是從病床底下爬了出來。
她站起身,第一眼看到的是病床上的女人。
女人的眼睛已經被人為合上,此時的臉色蒼白而恬靜,像是陷入了某種沉睡之中,頭部之下的軀體全被白布蓋住,遮住了那些猙獰恐怖的啃咬和傷口。
像是一個完整的人。
白箏看著她,微歎了口氣,正準備出去,身後的病房門再次被人打開。
她猛的回頭,看到了去而複返的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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