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分鐘後,手術室的門被再次打開,方娟推著輪椅緩緩走進。
江硯靠在牆邊抬眼望去。
輪椅上的女人頭耷拉在一邊,披散的長發幾乎遮住了全臉,僅僅露出一張形狀姣好的紅唇。
江硯一愣。
方娟推著女人路過江硯身旁,瞥了他一眼,語氣有些低:“愣著做什麼!趕緊把東西給醫生他們,等下手術要開始了!”
說著方娟飛快推著輪椅朝不遠處已經齊齊望著這邊的醫生們走去。
身後江硯微微垂眸,端著托盤不緊不慢的朝那邊走已經開始動手把女人往手術台前走。
不過短短幾米,江硯每走一步卻都會發現周圍的東西緩緩變化。
比如前一秒的牆壁潔白而無瑕,下一秒在他路過後就遍布血液和抓痕,以及一些乾到褐色的烏點,像是某種提醒。
腳下的觸感更是瞬間變得奇怪。
白色的地磚上幾乎遍布了黏糊糊的血液,江硯每走一步上去,都會發出粘稠的的古怪響聲,令人頭皮發麻。
江硯不置可否。
等到他終於端著托盤走到手術區域時,方娟已經焦急的直接伸手搶過他手中的托盤,“慢吞吞的,急死人了!”
一邊說著方娟一邊將托盤遞給站在一旁的醫生助手手裡,低聲道歉。
助手沉默著搖了搖頭,沒看她一眼,直接將托盤遞到進行主刀的醫生麵前,低聲詢問是否開始。
醫生看起來頗為愉悅,他無聲的點了點頭,伸手將被結結實實綁在手術台上女人臉上的頭發扒開,露出那張姣好的臉蛋。
“長的很好看。”
醫生低著頭看著手術台上閉著眼的女人,感歎似的說了句。
“作為那個女人的補品倒是可惜了。”
說這話間,旁邊的助手已經懂事的將一把小巧的錘子和釘子遞到了醫生麵前。
醫生瞥了眼遞到眼前的東西,眼中的愉悅感越發濃重。
下一秒,他伸手接過助手遞過來的東西,笑了聲。
“但是我最喜歡這種漂亮的女孩了,她的血液和腦漿,一定也是極為好看的。”
醫生再次感歎似的說完,示意旁邊的助手將女人的頭固定好。
就在醫生手中寒光閃閃的釘子即將靠近女人的頭部時,身後響起了女人溫和的阻止聲。
“打擾一下。”
江硯頂著女護士的臉對醫生微微一笑。
“史蒂芬醫生,雖然我覺得您的手術看起來會非常精彩。”
江硯停頓了一下,嗓音隱隱有些發涼:
“很遺憾,哪怕我明知道手台上的人並不是我心中所想的人,卻也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彆人弄傷她。”
他笑的一派溫和,露在外的眼眸更是帶著一層薄薄的霧氣,仿佛和情人說著柔和溫馴的情話:
“所以,我隻能麻煩你們,去死了。”
下一秒,寂靜的手術室內,倏地響起了珠子極速的跳動聲,仿佛是某場殺戮前播放的奏樂。
……
“白箏”毫無反抗的被方娟推入手術室內,完全處於了深度的睡眠當中。
處在一片黑暗中的白箏也沒有辦法,由於這個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她也不覺得自己能做什麼。
白箏歎了口氣,有些無聊的想自己該不會一直這樣處於看不見的狀態吧。
這樣可就沒意思了啊。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耳邊響起方娟有些掐媚的聲音。
“醫生,補品來了。”
白箏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