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方娟走的越來越快,周圍本來都應該是空蕩蕩的病房門玻璃上,幾乎全部都貼滿了攤成餅狀的臉。
白箏也終於在看見電梯門時,認出了那些人的口型。
他們一直都在重複兩個字。
白箏心臟劇烈的跳動著,目光有些複雜。
騙子。
白箏在心中重複著這句話,眼皮微垂。
為什麼病房會一直空蕩蕩的?
因為那些本來應該住在病房的人,不論男女,幾乎都被醫院用來做“補品”了,他們的靈魂在不甘,在仇恨,在痛苦,在無儘的謊言中撕咬流血……
而那些高高在上玩弄他們生命的罪魁禍首卻依舊活的逍遙自在,甚至踩著他們的屍體賺的盆滿鍋滿,幾乎每天都是笑著的。
而他們呢?
他們的靈魂被鎖在病房裡,屍體被那些毫無人性的幕後黑手們解剖利用,榨乾最後一絲一毫的用處……
白箏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院子裡那些白影到底是什麼了。
它們一直像是在尋找著什麼,沒有目的性的到處晃蕩,其實這一切都是為了找尋它們自己的靈魂,亦或者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白箏瞬間想到辦公室裡院長死前喊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彆來找我,不是我。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現在就很明了了。
電梯門前,崔雨站在冒著樓層點數的閘門邊,露在外麵的眼睛漆黑一片,仿佛沒有感情的屍體。
方娟推著白箏立刻走進了打開的電梯門,示意最後進來的崔雨按下樓層鍵。
崔雨默默的將電梯鍵盤上的貼膜撕開,露出下方的四層按鈕,用力按了下。
電梯門發出關閉的聲響,在發出最後“啪嗒”一聲後徹底關閉。
按完後的崔雨默默的背對著兩人。
方娟看著上移運行的電梯,摸了把額角急出來的冷汗,鬆了口氣。
她再次低頭查看了下白箏的狀態。
白箏察覺到她的視線,心下警惕的動了下,茫然的抬起頭。
四目相對之間,方娟看清她眼底的疑惑和不解,心下舒服了不少。
她嗬嗬笑了一聲:“陳小姐彆急啊,很快就到了。”
方娟笑的意味不明:“等到進了手術室,再出了手術室,您就可以出院了。”
白箏麵色不變,嘴角欣喜似的向上勾了勾。
“是嗎?”
她小聲的輕笑了下,眼角彎彎。
年輕女孩的笑容溫和而燦爛,方娟不知道怎麼了,心底總有些詭異的心虛感。
她明明早就知道這趟電梯的終點是麵前女孩的墳墓。
為什麼還會有心虛感?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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