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雨的身後,一大片扭曲的白色人影纏繞在一起,分不出彼此的混亂,看不見麵容,隻有刺耳尖銳的聲音不絕於耳。
像是某種奇怪的呐喊尖叫,充斥著令人膽寒的惡意。
它們幾乎將整個走廊都徹底圍住。
崔雨緩慢的轉身,由於變成屍體後關節不算靈活,這個動作她做起來有些艱難。
她站在原地,任由那群瘋狂扭曲的白色人影將自己徹底淹沒,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下一秒,白色人影中的崔雨逐漸消失,轉換為了白色人影中的一員,無意識的扭曲著身體尖叫,看不出任何身為人類的痕跡。
它們彼此纏繞著蠕動,緩慢的靠近正亮著手術中三個字的鐵門前,靜靜的靠在走廊上,沉默的凝視……
……
手術室內,十幾個穿著藍色手術服的醫生助理們沉默著將堆滿手術器材的手術室幾乎堵的嚴嚴實實。
白箏被其中一個人推進手術室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麵前堪稱牢籠的一幕。
白箏:“……”
她粗略的估計了下自己的道具,車票道具還有一次使用機會,這代表她隻需要劇情要她死的前一秒使用,就不會產生對她本身產生任何的副作用。
人群中站著的喬爾正慢條斯理的任由走過來的史蒂芬幫他整理手術服,他瞥了眼不遠處坐在輪椅上四處張望的白箏一眼。
“吃過藥了?”
史蒂芬點了點頭,“是的,她已經吃了將近三個月的藥,不可能會記得她到底為什麼來到醫院了。”
“那就不太好玩了。”
喬爾嘴角彎了彎,歎了口氣:“不過還是醫院好玩,這次我們可什麼都沒做,是這群人自己弄出了這麼一個地獄。”
史蒂芬沉默的繼續整理喬爾的手術服,低著頭蹲下身,將喬爾有些淩亂的衣角整理了下。
後者也不在意他的回應,看得出來,喬爾隻是單純的感歎一句,眼底的興奮可是控製不住的溢了出來。
白箏下意識提高了警惕。
身後推著她的助理不發一言的推著她一步一步走向手術台。
喬爾姿勢閒適的靠在一邊,看著史蒂芬和助理們將表情懵懂的白箏抬上手術台,再用旁邊的束縛帶將她的四肢牢牢綁了起來。
“好可憐。”
喬爾站直了身體,他緩緩湊近手術台上明顯開始緊張起來的白箏,溫和無害的臉上透著淺淺的憐憫。
正在努力表演的白箏:“……”
不是,這句話從誰口中說出來都有一點可信之度,唯獨從喬爾口中說出來,白箏是怎麼都不會信的。
馬戲團裡那個侏儒狀態下的喬爾,也是笑著摧毀了丹妮婭的人性和善良,包括模糊離間了丹妮婭和她母親間的感情,幾乎惡劣到了極致。
所以喬爾這句狀似感慨的可惜了,隻讓白箏感覺到自己越來越緊張了。
沒辦法,四肢都被徹底鎖住,白箏想不緊張都很難。
喬爾看起來並不著急動手,他慢條斯理的伸出手指劃過白箏的臉頰,慘白的手指冰涼透骨,他隻是輕輕的碰了一下,白箏整個人就仿佛被涼水澆遍了全身。
陰森冷寒的氣息幾乎將白箏的呼吸都給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