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就沒回來了。
崔雨又問他們知不知道是哪個醫院,她們卻搖搖頭,說不知道。
其實崔雨不笨,她看得出來眼前這幾個女孩眼底的憐憫和同情。
但是她沒辦法去多想什麼了,她繼續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裡找啊找,見人就拿崔夢的照片詢問對方有沒有見過她。
就這樣崔雨找了足足半個多月,才在一個年輕女孩口中得到了關於崔夢的消息。
年輕女孩叫陳若羽,是一名剛畢業,還處於實習階段的實習記者,她告訴崔雨,崔夢很可能已經死了。
崔雨不敢相信,她有些失控的質問年輕女孩為什麼要詛咒彆人。
年輕女孩看起來有些愧疚,但她開始點開手機給崔雨看了一張照片。
崔雨當時就怔在了原地。
她從女孩口中得知了崔夢當時兼職的醫院名字。
隨後又按照年輕女孩指的路找到了警察局,警察帶她去看了崔夢最後一眼。
真的挺不好看的。
崔雨木著臉想。
躺在台上的崔夢渾身青紫,連那張臉都被劃得稀巴爛了,一點點都看不出本來那個年輕漂亮的樣子。
在這一瞬間,崔雨想了很多。
比如說在父母都因為趕山路掉下山死後,就隻剩下崔雨帶著小她四歲的崔夢一起生活了。
當時的崔雨十二歲。
她哭完後,就抹了抹眼淚,硬是在村裡人的幫助下把父母都給埋了,然後退學,自己一個人把家裡的地都給種了。
她得養妹妹啊。
妹妹還小,什麼都不懂,她還得賺錢讓妹妹讀書啊。
崔雨就這麼想著,想了十一年,想到了崔夢興高采烈拿著通知書蹦躂回家告訴她自己考上了市裡的最好的大學。
那個時候崔雨抱著說著說著就哭了的妹妹安慰了很久很久。
崔夢抽抽噎噎的告訴她自己一定會讓她過上好日子的。
最起碼不會讓她再繼續種地了。
崔雨笑著說姐等著,姐等著你帶姐過好日子去。
現在呢?
現在那個當初又哭又笑的小姑娘就這麼躺在這麼冷的台子上,被一張簡陋的白布蓋著,整個人都千瘡百孔的仿佛篩子一樣了。
崔雨冷靜的帶著被火化完的崔夢骨灰回了老家,一個人動手將崔夢埋在了父母的墓地旁邊。
然後又獨自一個人再次回到了市裡。
這一次,她打聽了很多很多關於那個醫院的事情,最後在一個晚上,她硬生生把自己的舌頭割了。
然後流著滿嘴的血跑到了愛德醫院裡,哭著懇求對方救她。
在前台點頭同意的時候,崔雨終於控製不住身體的虛弱暈了過去。
總得弄清崔夢到底是怎麼死的,不然她到死都合不攏眼。
崔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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