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哪怕是白箏,都有些控製不住的發抖。
如果剛才她腦海裡閃過的那些片段沒有任何造假的話,就那麼她現在,其實就應該是“死”了才對。
不一樣的點在於白箏自己是活的,而她所附身的這個“白隊”,有很大的幾率是死亡的。
亦或者說,是瀕臨死亡。
沈青的神色看起來有些詭譎的悲哀,他看著白箏,那張滿是皺紋的臉的在月光下緩慢的開始變得年輕。
最後定格成了一個麵容俊朗的青年。
青年渾身的氣息看起來都很溫柔,除了一雙清亮的眼睛外,整個人看起來都非常的溫和。
他看著白箏,目光定定的看著對方眼底的紅血絲,極輕的歎了口氣。
此刻的沈青整個人沐浴在皎潔慘白的月光下,月光幾乎將他整個人披上了一層淡淡的紗衣,有一瞬間,白箏覺得現在在和自己對話的沈青其實是個不會說話的人形冰雕像。
但是沈青開口了。
“白隊。”
沈青的眼角緩慢的流出一顆冰霜狀的眼淚,他迷茫而恍然的看著白箏,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歎息。
“你真的忘了嗎?”
你真的忘了嗎……
你真的忘了嗎……
你真的忘了嗎……
仿佛從四麵八方襲來的回音朝著白箏的耳朵襲來,它們順著她的耳廓逐漸深入,仿佛探入了腦海的最深處,殘忍而冰冷的攪拌她的腦髓。
白箏終於忍受不了這股幾乎攪拌腦漿般的極度痛苦,彎下腰扶著麵前走廊上的欄杆,劇烈的乾嘔起來。
沈青還在看著她,俊朗慘白的溫和少年依舊沐浴在月光下,仿佛從雪夜深處而來的精靈。
“白隊,你該記起來了……”
他微微俯身,探向此刻正不斷乾嘔的白箏耳畔:“這是你自己定下的錨點啊,白隊……”
冰冷的呼吸聲仿佛雷聲般在白箏耳畔響起,她咬緊了牙齒,抑製住腦海內鋪天蓋地的疼痛和眩暈,幾乎紅到滴血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沈青。
“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她一點點的記憶都沒有?
這股巨大的記憶丟失感比腦內的疼痛更讓人覺得恐懼,白箏已經很多年沒有陷入這種要把她逼瘋的恐懼中了。
就像是幼時遇到的夢魘,每一次在深夜驚醒時,她都會劇烈的喘息著平複,最後卻隻能留下無儘的痛苦和悔恨。
麵前的沈青還是那般悲哀的笑著,他看起來有些痛苦和悲哀,整個人像是遊蕩在寒風雪夜中的遊魂。
沈青輕飄飄走出走廊,任由冰冷呼嘯的寒風、粘膩冰晶的雪粒子灑在身上。
白箏努力的伸手想去拉住他,卻被腦海內一陣接著一陣的痛苦折磨的痛不欲生,隻能徒勞的看著沈青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被冰凍在雪地上。
在被凍成冰塊的最後一秒,沈青還是望著她的。
“白隊,你想起來了嗎?”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