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耳邊幾乎回放的聲音徹底消失,白箏眼角的酸澀終於控製不住的抖動滑落幾顆剔透的淚珠。
滾燙的淚珠順著白箏的臉頰一路滴落,滴在身旁濃鬱的黑霧之中,在那一瞬間,所有的黑霧幾乎快要沸騰似的滾動起來。
白箏顫抖著唇瓣往前走了一步。
下一秒,眼前的四人逐漸被黑霧徹底籠罩,歸於一片虛無之中。
白箏怔在了原地。
下一秒,熟悉的眩暈再次將她徹底籠罩。
體力幾乎在一瞬間被徹底吸空,白箏腦袋內的眩暈將她整個人的清醒驟然替代,陷入昏闕。
周圍的列車也在瞬間化為點點白色的灰燼,仿佛塵煙般散發著白光的點點,將整個籠罩黑霧的角落化為烏有。
……
“姐姐!”
“姐姐你醒醒!”
旁邊焦急的喊聲讓白箏眉頭動了動。
她眉頭緊蹙了幾下,如扇般的睫毛顫抖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皮。
第一眼看見的的白光讓白箏下意識再次合上眼皮,等到好不容易緩和了片刻後,她才再次睜開眼睛。
第一眼看見的是客廳天花板上熟悉的吊燈。
略微複雜的吊燈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幾分昏暗,周圍層層疊疊的陰影讓吊燈看起來有幾分複古。
下一秒,白箏的眼前的吊燈就被一張驟然放大的臉給完全遮住了。
木安白乎乎的臉蛋上滿是焦急和不安,當看到白箏睜開的眼睛時才緩緩消失。
他伸手摸了摸白箏的額頭,緩緩鬆了口氣。
“終於退燒了……”
木安低聲道。
一邊將白箏額頭上已經被燙的熱乎乎的毛巾拿了下來。
目送木安轉身去浸濕毛巾的白箏懵了片刻,緩緩伸手摸了下額頭。
額頭依舊殘留一點溫度的熱量讓她立刻明白自己剛才很可能發燒了。
但是她怎麼記得一開始發燒的是木安?怎麼一回來發燒的就變成她自己了?!
恍惚間,白箏緩緩直起身體,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客廳的小沙發上,因為沙發太小的原因,她的腳還被人貼心的用凳子放在上麵。
一看就是木安為了不讓她太難受特地放的。
白箏愣愣的看了小凳子幾秒,才緩緩將有些酸麻的腿拿了下來。
正當她低著頭揉捏著小腿時,從洗手間裡噠噠噠跑出來的聲響讓她下意識抬起了頭。
木安拿著再次被浸濕的毛巾跑到她身邊,麵露焦急的用手摸了摸白箏的額頭,將毛巾敷了上去。
被冰了一下的白箏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
她失笑著將毛巾拿了下來,笑道:“我已經不發燒了。”
木安咬了咬下唇:“但是剛才姐姐還燒的很重。”
天知道他剛從遊戲裡出來,急匆匆從床上一躍而下,剛打開房門就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白箏時嚇得有多慘。
這也就算了,等到木安好不容易把白箏從地上拖起來氣喘籲籲的將人放置在沙發上時,就發現白箏臉色漲紅。
才發現白箏發燒了。
不對,用現在的天氣來說,應該是受涼了。
聽完木安說完一係列事情的白箏有些無奈的按了按額頭,歎了口氣。
她伸手摸了把木安的頭發,輕聲道:“抱歉啊,讓你擔心了。”
白箏估計自己很可能是因為趴地上趴太久,再加上失去的記憶驟然回歸,身體上很可能一時沒反應過來,導致發燒……
回憶到這的白箏想起了什麼,她趕緊再次伸手摸了下木安的額頭,確定對方沒有發燒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