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測,所以白箏不打算讓任何一個人參與其中,她支開木安和聞褚,江硯也一樣。
與白箏的焦急不同,江硯看起來很平靜。
他抖著手握住白箏抓著匕首的手,再度往前用力一壓,直接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
匕首刺進肉裡地聲響在白箏二耳中無限放大,幾乎讓她想起幼時親眼看著父親被淩遲地場景。
好痛啊……
白箏呼吸間是濃烈的血腥味,入眼的是大片大片的血色,這讓她臉色越發慘白。
江硯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又像是沒察覺到,他抱著懷裡有些僵硬的女孩,嗓音極低:
“對不起,但是我想讓你記得我。”
白箏眼睫微顫,幾乎要氣炸了:“你他媽知不知道可能會死的?”
哪怕白箏現在已經確定這個世界是假的,她也不敢隨便讓任何一個人涉險。
“我也一樣。”
江硯說。
江硯看著台階上殘破不堪的屍體塊,“他們說的沒錯,母親是我殺的。”
“她被囚禁,虐待,毆打,沒人敢去救她,隻有我。”
“我在她想要死的時候,遞了刀。”
江硯好像笑了聲:“當時我隻有八歲。”
“我生理學上的父親江明生,回來後發現母親死了,他也瘋了。”
“他囚禁虐待了我母親十年,在母親逃脫後,那些痛苦就轉移到了我身上。”
白箏抬眸,因為擁抱的原因她看不見江硯現在的表情。
江硯還在繼續說:“我一直在忍,隻要忍到我成年就可以和我母親一樣逃脫那個地獄,但是我不想死。”
“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在賭這個世界是不是假的,賭上自己的命。很奇怪,我那麼努力活了十年就為了成年後獲得自由,現在卻覺得不重要了。”
白箏感覺到少年抱著自己的力道更重了些,屬於一種要把人揉進骨子裡地勁。
“好奇怪啊,明明這隻是我們見麵的第二次而已。”
白箏想要說話,但是她努力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硯突然悶聲一笑:“長大後的我很成熟對吧,姐姐應該也會更喜歡他一點。”
江硯語氣有些低:“但是如果我願意去死呢?”
“姐姐你會不會記得我更久一點?”
說話間,血跡順著江硯地嘴角溢出,滴落在白箏肩頭。
白箏有些哭笑不得,心臟卻像被人攥緊了似的擰巴成了一團似的難受。
原來江硯這麼缺乏安全感嗎?
白箏想。
這樣的少年是如何成長為後來那個隨時隨地保持笑容和溫和的江硯的?白箏感歎最深的點是哪怕江硯經曆了這麼多,他再獲得自由後卻沒有選擇報複社會。
心理學上來說,童年陰影加上情感障礙,在加上很可能後天導致的無痛症,江硯長到那麼大還沒進過局子真令人震驚。
抱著白箏的少年逐漸失去了力氣,他的視線開始恍惚,手腳冰涼,隻有眼前的女孩支撐著他逐漸癱軟的身體。
白箏扶住他,冷靜的不像話。
為了不讓江硯的血白流,白箏微微垂眸,握著匕首的手快速滑動。
泛著寒光地利刃飛快切破皮膚,剖開層層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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