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哥!”
這番死裡逃生驚險萬分,兩人一上一下,吊在山壁間,往上看,藹藹暮色中已然看不見崖頂上的人。
“冰冰,你受傷了嗎?”
“我沒有,你呢?”
“我也沒有!”
確定都沒有受傷,兩人片刻也不歇即沿繩往上爬。
爬了一會,崖頂已觸目可期,隻這時頭頂突然傳來一人長笑聲:“周掌門,簫姑娘,這樣也摔不死你們,運氣真不賴啊。”周蒼和簫冰冰心中都是一驚,因為說話的不是彆人,正是青蓮教教主黃騰。
“快上來啊,我在上麵等著你們嗬。”
周蒼低頭向身下的簫冰冰道:“立即垂滑,進入山洞。”兩人的性命都被捏在黃騰手中,簫冰冰沒有絲毫遲疑,立即鬆手向下滑落。
“喂喂,你們乾嘛不上來啊!哈哈,很怕我嗎?”黃騰大笑,手中長劍挑出,粗實垂繩即時斷為兩截。
掛在繩上的周蒼和簫冰冰又覺身子一空,往下急墜。
“冰冰,彆鬆開繩子!”周蒼大聲叫道。
他記得早上垂降進入山洞後,洪仁海的屬下將繩頭綁於洞口一塊石頭上。此刻隻能寄望於這條繩子綁得夠緊,又寄望這塊石頭夠重,能承受住兩人下落之勢。
再說那位大殿內被蟲嬰叮咬而斷腿的漢子,因洪仁海嫌其累贅,指示他到洞口等候。這漢子從早上一直等到黃昏傍晚,坐在石塊上,又饑又渴又痛,心中怔忡不安,不知該怎麼辦好。
終於他看見隻剩下一手一腳的黃秋生從洞內緩慢跳出,連忙迎上問其他人呢,黃秋生說自己受傷很重,須得立即出去醫治,洪仁海他們都很好,正在裡麵搬運珍寶,讓他就在這兒等著彆亂走。
漢子沒敢多問,便呆呆坐在石塊上等候。又過了些時候,突然屁股下坐著的石頭猛然一動,向著洞外急速滑動。
石塊上綁著垂繩,眼見繩子不斷往外縮退,漢子頓時急了,沒了繩子還怎麼離開此地?當即顧不得腿傷,飛身一撲抱緊石塊。
石塊滑動不停,漢子使儘吃奶之力阻止。幸好洪仁海收的門人弟子武功都不錯,石塊移至洞口時終於停了下來。
綁著石頭的繩子傳來一股很大的勁力,漢子倉促間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隻是趴地下死死抱緊石塊不上它光溜走。繩子上拉力時大時小,推測有人沿繩往上爬,當即更加賣力抱緊,生怕手一鬆累得繩上的人摔下深澗。
過了一會,一男一女先後爬上洞來,漢子累得幾乎吐血,借著月色,看清男子是周蒼,女子是崖上等候的簫冰冰,萬分奇怪問:“是周兄弟,我門尊主呢?”
周蒼長長歇了一口氣,看情形,是這漢子拚儘全力救了他倆性命,當下向簫冰冰討來金創藥給他處理傷口,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兄弟,洪尊主比我先一步出洞,你沒見到他嗎?”漢子搖頭道:“沒呢,我隻見到黃前輩出了來。”
看情形,洪仁海當是被困於內洞。周蒼和簫冰冰對望一眼,該不該進洞內救洪仁海一把?
簫冰冰道:“蒼哥,咱們被困在這兒,上不去,下澗繩子也不夠長。”周蒼尋思,天梯被黃老怪扯斷,我和冰冰無法回到石室從水晶天窗離開,唯有進洞把繩子收集起來,看看夠不夠長,於是叫那漢子仍然在洞口等待,他和簫冰冰舉著火把再往裡行。
回到後殿,兩人爬進煙道,一直走到儘頭。
洪仁海被困山腹腔洞之中,進退不行,四周一片漆黑,在腔洞內摸黑轉了幾轉,失去方向感,連進來的煙道入口在那個方位也都分不清。
慢慢摸索到腔洞中央的石棺上,仰頭看天梯垂下之處,什麼都看不到,大呼周蒼名字,除了連綿不絕的回音,那裡有回答?
這次在陰溝裡翻船,隻怕就要葬身此處,洪仁海萬念俱灰中,忽然見到洞壁頂上傳來一絲光亮,禁不住大叫起來:“喂,我在這裡,快過來拉我上去。”快步奔到洞壁下。
周蒼站在洞口叫道:“是洪仁海嗎?”
“是,是我!咦,你怎麼跑到那邊去了?”
“洪兄,你把天梯的繩子撿上,我放繩子拉你上來。”
……
幾經艱難,四人終於下到青桐峽澗底,洪仁海仰天長嘯,嘯聲綿長渾厚,久久不絕。
還在傲萊峰還搜尋黃秋生的南門來風聽到嘯聲,忍不住臉上變色。
“黃老怪,你跑不了多遠。”壺瓶崖上,洪仁海對著查冥深淵發誓。
隻瀾寧道姑去了那?周蒼與洪仁海心底都有同一個疑問。
“洪兄,瀾瀾寧道長很可能給青蓮教那好色教主給擄走了,咱們分頭去追吧。”周蒼把剛才這裡發生的事說了。
洪仁海表麵不動聲色,內裡已是翻江倒海,他明白這代表什麼,“青蓮教總堂在什麼地方,分堂又在何處在?”
周蒼給他詳細講述,縱使洪仁海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若能爭取到他加入剿滅青蓮教隊伍中來,勢必事半功倍!
洪仁海手段狠辣,殺伐果斷,惹上這麼一號人物,也該黃騰倒黴,青蓮教好日子真的要到頭了。
望著洪仁海背影消失於夜幕下,二人商量眼下最要緊奪回黑玉虹珠,黑風老妖黃秋生臂腿各斷一條,決不會走得遠,最大可能藏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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