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說的話是真的,我還真害怕自己的心血白廢,這條街現在就有一條進出之路,其餘地方都被我堵死……”
鄭秀媚打斷他的話,“這小小伎倆,你以為能難得了誰?”
矮胖老頭先沒有做答。他過去把一個燈籠摘下,然後高高擲起,瞬間街道兩邊角落窗口門裡急射出近百枝駑箭把那個燈籠穿了個千瘡百孔。燈籠落地,像一個巨大的刺蝟。
鄭秀媚見狀臉色更白,皺起了眉。
矮胖老頭說:“街道兩邊的房屋店鋪酒樓中隱藏著七百多弟子,四十多名高手,三百弓弩手。剛才出箭的還不到三分之一。到時候你爹和意中人是來救你的,不是來逃跑的,你說管不管用?就算他們把你從這杆子上救下來,他們帶著,你就累贅,你說管不管用?”
鄭秀媚的心都在緊縮,“無恥之尤!”
“哈哈哈……”矮胖老頭帶著一種快慰大笑道:“也許到時候你也會被射成刺蝟。”
鄭秀媚說:“隻怕你舊仇未報又添新恨。”
矮胖老頭說:“那也說不準,你最好留著一條命來看我快意恩仇。”
鄭秀媚說:“我已經看到你狼狽逃竄的背影了。”
矮胖老頭笑了,他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還能逃跑?那也不錯。”
然後他拍了下手,從旁邊的一個當鋪中閃出三個黑衣漢子,他們走到矮胖老頭麵前,“堡主有何吩咐?”
“把她給我吊起來,輕點,吊是舒服些。”
“是。”
三人過去在鄭秀媚胳膊上裹了幾層布,免得她胳膊在被吊起的時候被繩索勒傷,這也算是南門來風的憐香惜玉吧。
鄭秀媚被三人高高吊在了那個柱子頂端。夜風掀起她青色衣衫,揚起她長長的秀發,她覺得好冷,她淚珠滴出,飄灑在夜風裡。
她努力克製著自己不哭出聲音來。為什麼愛情之路長滿荊刺?為什麼情傷這麼痛!這個時候她突然渴望著死亡,也許隻有死了,她才能擺脫致命的心痛。
有時候死亡才是仁慈的。
一刹那間,鄭秀媚好後悔自己的任性與無知,她不該下山亂走,她不該輕易相信陌生人,更不該把心事吐露,爹爹跟她說了無數次,江湖,十分凶險,每一刻都需要以最大的戒心對待,隻是,她從不曾放在心上。
矮胖老頭抬頭看著被吊起來的鄭秀媚,他問手下。“你覺得他會來救她嗎。”
“她這麼美,他一定會來的。”
“對,他一定會來。”
矮胖老頭滿意地點點頭,“你們下去。”那三人很快隱入在一個店鋪中。矮胖老頭緩步走上木台,在那把椅子上坐下,他似有些疲憊。
他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傻蒼,咱們有那麼多恩怨未解,我會一直等著你的,千萬彆讓我失望。”
“你不會失望,但你會失敗。”鄭秀媚把目光投向這條長街的入口,什麼時候,她才能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那裡?
南門來風盼了三天,鄭秀媚被吊起來三天,就那樣被高高吊著。她美麗的容顏變得憔悴,眼神也似失去了神采……她的身,隨著心,漸漸感覺冷了起來。
南門來風對她說:“你的意中人要讓我失望了。”
鄭秀媚說:“你不會失望,隻會失敗。”
南門來風說:“武夷山,離建陽不遠,他要救你,昨天該到了。”
而鄭秀媚的目光始終盯著街道入口處,她知道,她掌門大哥一定會來的。終於,月上中天時分,在火紅燈籠的映照下,一個挺拔堅強被映紅的身影出現在入口處。
看到那個身影鄭秀媚的淚水奪眶而出,掌門大哥終於來了!她就知道,義薄雲天的他,不會丟下她的,那怕他們之間毫不相乾。
這瞬間,一股暖意驅走身上的寒冷充溢著整個身體。
南門來風坐在木台的椅子上盯著緩緩走來的傻蒼,他臉上的笑容綻起。
傻蒼一襲白色長袍,袍上金色絲線繡了一百隻老虎,形態各異,長發挽起,背負金刃。
整條長街雖然顯得空曠寂寥,黑暗角落裡,無數雙眼睛在窺視覬覦著他。無數顆心在黑暗中不安的跳動,殺氣從各處漫散出來,像風一樣吹過傻蒼前進的路上。傻蒼的衣衫飄動,發似舞動,不知是因風的原故還是殺氣太過濃重。
傻蒼繼續緩步走來,此刻,這條被映紅的長街,宛若人生大道。
傻蒼一步接一步,走到距柱前幾外佇足,他抬頭,被吊在柱端的鄭秀媚歡呼聲一聲:“掌門大哥”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看到她悲慘的模樣,傻蒼心恨意湧起。都是因為自己無情,才導致她下山散心。
“秀媚妹子,大哥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傻蒼對鄭秀媚說。
“嗯……”鄭秀媚滿眼淚水。
“你看著我怎麼把這猥瑣老頭兒趕進下水道裡。”傻蒼把目光投向台上,南門來風的武功沒有任何人敢小覷。
傻蒼看向南門來風,南門來風盯著傻蒼。一個目光如刀,一個眼神似劍。
“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被我黑水莊攆得四處躲藏的小子,搖身一變成了百虎門的掌門,了不得!隻不知有真實本事還是嘴炮忽悠功夫了得。”南門來風首先開口道。
“瞧閣下擺下的大陣仗,怕不是以為我隻徒有其名罷。”傻蒼淡淡地道。
“嗬嗬,你說得倒是。不會就來了你一個人吧?”南門來風開口,“我準備五十口棺材。”
“南門莊主好膽識,不遠千裡發難,隻是強龍難壓地頭蛇的道理你應該聽過。”傻蒼漠然說:“五十口棺材,還是留給你們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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