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子弟滿以為將罪狀全部推到周蒼身上,對方便會饒自己一命,那曉得到頭來還免不了一死,心頭一沉,萬念俱灰。
“短命鬼周蒼,咱們最終還是輸了!我就要來投奔你,你在下麵打出一片天地沒有,我可過不慣苦日子。”錦衣子弟忽地仰天大喊。
“哈哈哈哈哈,去死吧!你們都要死。”蒙麵人手腕一抖刺出。
突然哐啷一聲傳來,有人將茶杯仍地下打碎,“周蒼沒有死,他還活著。”
狂笑的蒙麵人一怔,收手看向說話之人,同樣是一個蒙麵人,一個蒙著桌布隔了兩個座頭獨自在喝悶酒的家夥。
“周蒼在那?”蒙麵人朝他喝問。
“把他放了,我告訴你。”傻蒼平靜說道。
蒙麵人一腳將紈絝子弟踢翻,喝道:“敢逃就立即割下你狗頭。”走到傻蒼身前,“你可以說了。”
傻蒼緩緩抽出背上逆刀,解開裹布,“你贏了他,我告訴你。”
蒙麵人雙眼迸射出寒光,將長劍一擺,喝道:“你是誰?”
“贏了他,我一並告訴你。”
“好!那你呆會就跪著告訴我。”蒙麵人長劍一抖,刺向傻蒼,傻蒼身子側讓避開,逆刀揮出,斬向對方手臂。
蒙麵人冷笑一聲,手臂縮回,長劍再刺,指向傻蒼小腹,傻蒼逆刀下壓,當的一聲,刀劍交碰,發出一聲蕩人心魄的聲響,蒙麵人感手臂酸軟,對方勁道好大,“好小子,果然有些本領。”長劍斜劃,挑向敵人左肩。
傻蒼肩繆穴藏滿吸自範搖光吸來的內力,已然不輸江湖上一流高手,手握逆刀,雖然胸口有傷,卻一點不影響發揮,在第一十八個回合,刀尖已頂上對手小腹。
刀尖晃動,發出微嗚,若不是傻蒼緊緊拿捏,嗜血逆刀已刺進敵腹。
傻蒼把逆刀收回,淡淡道:“你走吧。”
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蒙麵人雙眼露出不可置信之意,隻對手真無殺意,撿回一條命,長歎一聲長江後浪推前浪,扔下長劍拱手道:“多謝閣下手下留情,山水有相逢,將來我還會繼續向閣下討教周蒼去處。”說完,投窗離開。
傻蒼收回逆刀,走到那紈絝子弟跟前,“跟我來。”
那家夥吐了一口血哎呦哎呦爬起身,一瘸一拐跟在他身後離開酒館。兩人專往偏僻陋巷裡走,在一座廢棄的庭院中,傻蒼停下腳步,“你是誰,剛才殺你那人又是誰?”
“我叫王詩衝,剛才那人應該是林玉溫。”紈絝子弟找了塊石頭坐下,左手撫胸,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剛才挨的那一腳,險些要了他的命。
“周蒼與你,還有他,有什麼恩怨仇?”
王詩衝不敢有所隱瞞,把與周蒼等人圍剿盤龍山莊殲滅上千匪徒的光輝事跡從頭至尾繪聲繪色講述一遍,到後來已是唾沫與血絲橫飛。末了還說當時有一漏網之魚盤龍山莊四大弟子“神憎鬼厭”之首的瘟神林玉溫,所以懷疑剛才那蒙麵人是他。
傻蒼沉吟良久,“周蒼是怎麼死的?”
王詩衝奇道:“恩人,你不是說周蒼沒死嗎?”
傻蒼轉過頭,雙眼緊盯著他,王詩衝連忙道:“我說,我說,大恩人哪,周蒼已死,此事千真萬確,。”
原來攻下盤龍山莊後,周蒼被太師盧鼎投入天牢,王詩衝則按周蒼的吩咐,繼續調查江南莊的秘密,派人以入教的方式混入女舍,大灑金錢,很快獲得蓮花堂堂主許秀中的信任,周蒼在湖南被許秀中捉拿並帶回女舍,最後被處死於盧奮玉墳頭,都是內線冒著生命危險傳回來的消息。
王詩衝帶著哭腔道:“我得知消息後,傷心得不得了,連忙跑到盧奮玉墳前想替他收屍,卻沒發現屍體,不知是不是給野狗給叼去吃了。哎,好可憐的周蒼,死得慘嘩,連骨頭也沒剩下一根。”
傻蒼點點頭又問:“周蒼又怎得罪的盧太師?”
王詩衝把周蒼打死盧奮玉之事詳細說了,憤憤不平地道:“盧奮玉好色孱弱,又氣量狹窄,他的死,不能全怪到周蒼頭上。”
傻蒼聽罷陷入沉思當中,按王詩衝所說,周蒼經已死亡,那麼我便不可能是他,可為何我卻與他有如此之多的相似點,連名字中都帶一個蒼字,以至人人都以為我就是他。
其中那裡出現了問題?
“你什麼時候去收的屍,周家人都不知道他的死嗎?”
王詩衝搖頭道:“盧太師做事極小心,周家人誰也沒收到消息,我去收屍的時候,距他死亡已經過去差不多十天。”
傻蒼嗯了一聲,片刻後突然問道:“為你們攻下盤龍山莊立下汗馬功勞的韋省是誰?”
王詩衝愣了一愣,把韋省外貌身材及其與盧鼎結怨經過都說了,傻蒼心道原來那癆病鬼就是韋省,當時他認出我並喊周蒼,我卻聽成舟槍。又怪不得那晚冷麵神欲血洗青蓮教,應是助他搶奪回祖業房產。
傻蒼隻覺王詩衝是座寶藏,關於周蒼的什麼疑問都可以從他那裡找到答案,便又對他提起李青魚的形象,問他知不知道這女子是誰。
“可能是丁嬌。”王詩衝想了一會道。
“丁嬌是誰?”周蒼問。
“丁嬌是宰相丁謂的小女兒,周蒼負心未婚妻丁秋芸的妹妹。”
傻蒼心想那天比武招親擂台上李青魚叫他為“姐夫”及其他莫明其妙的說話,現下前後連貫起來便都解釋得通。連蒙頭神君也把他當成周蒼,沒眼睛之人耳力都會出乎尋常的好,其憑聲認人,通常比憑外貌認人更加準確。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指向一點:傻蒼就是周蒼。
隻是怎麼解釋周蒼已被盧鼎害死的事實,到底那個環節出了問題?唯一的可能,當時周蒼假死,盧鼎等人離開後,周蒼活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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