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早知唐海流武功了得,設計在女屍肚腹藏火藥,本想著一舉將六友除去,誰知棋差一著,唐海流並沒有如期出現。
眼見難敵,李楠大聲叫道:“兄弟們快走,回去通知少爺夫人,快躲起來。”青竹幫十六人沒有一個人肯走,反而圍上來,舉著刀劍攻向唐海流。王凱森喝道:“你們快走,再遲來不及。”一名漢子道:“李幫主,王堂主,兄弟們決心與你們同生共死,決不獨活。”李楠斥道:“此時說什麼廢話,保得青竹幫一脈香火才是兄弟最大的義氣,快走,快走。”唐海流哈哈大笑:“你們一個也彆想逃得了。”說話間,兩名漢子分彆被他打中飛摔出二三丈遠,一動不動。
“快走啊!你們是不是想青竹幫從此覆滅?”
一名漢子叫道:“李幫主你先走,我們攔著這個老賊。”眾漢子齊聲叫道:“李幫主先走,我們攔著這個老賊。”
各人都是義氣深重的好漢子,誰也不願獨自逃生。李楠淚水盈眶,叫道:“你們都是我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王凱森等人悲壯叫喊:“但求同年同月死!”
唐海流嗤嗤笑道:“太感人了,老夫向來愛助人為樂,既然大夥兒強烈要求,那我隻好滿足你們。”雙掌飛舞,把逼近的刀劍擊飛。
忽然一聲暴喝從頭頂上傳來:“住手!”
眾人正拚死相鬥,忽聽喝聲如雷在耳邊響起,不自禁都停下手退了開去,抬頭望著頭頂。
隻見一漢子從竹稍頂上躍下,步進包圍圈,拱手對李楠道:“李幫主,請叫兄弟們退下。”李楠退後三步,隻覺這名從天而降的漢子臉容有些熟悉,腦子迅速轉動,首先想到謝霆,但謝霆已在光複教毀滅當年,因為老賊唐海流不肯交出骨髓丹解藥導致毒發身亡,李逸航和梅魚龍都親口提起,決不會是他,那眼前漢子是誰?
王凱森更加不認識他,隻覺謝霆氣勢凜凜,說出的話令人不得不聽,情不自禁後退幾步。
謝霆盯著唐海流,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一聲不吭。
唐海流凝神片刻,臉上露出輕蔑之色,道:“是你。”
謝霆道:“不錯。是我。”
唐海流道:“你竟然未死。”
謝霆道:“你還未死,我怎舍得死。”
唐海流冷冷地道:“你今晚運氣不好,碰上了我。”謝霆語氣同樣冷淡:“碰上了我,你今晚運氣也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兩人忽然一塊大笑起來。
唐海流道:“你躲在樹上乾什麼?”謝霆喝道:“老賊,說廢話作甚,難道想活多幾息?亮兵刃罷。”唐海流斜睥道:“對付梅魚龍的奴才走狗,老夫一雙肉掌足矣。”
謝霆從背上緩緩抽出烏蠡刀,一字一句道:“那好,先斬下你一雙手掌,再取你狗命。”唐海流道:“且慢,謝霆,我與你何怨何仇,非得要性命相拚?”
李楠聽得“謝霆”二安,驚喜交集,叫道:“謝堂主,真的是你嗎?”謝霆點了點頭,眼光絲毫沒有轉動,道:“一為不肯交出骨髓丹解藥。”唐海流哈哈大笑道:“嗯,嗯,想當年我寧願與上官瑜反目也不願交出骨髓丹,難怪你對我恨之入骨。確實是一大理由,嗬嗬。”謝霆接著道:“二為芝芝。”
唐海流一怔:“芝芝,這個小妞子,她在那裡?”謝霆冷冷地道:“月亮灣上梅左使沒能要了你的老命,現在便由我來完成他的心願。”唐海流道:“芝芝小妮子在那兒,老夫可十分掛念她。謝霆,告訴老夫她在那裡,饒你一條狗命。”
謝霆見他色心不改,暴怒異常,臉皮一搐一抽,喝道:“唐海流,看刀!”兜頭一刀砍下。
唐海流身影晃動閃開,輕身飄上,接著右掌一圈,右掌一起便即拍出。唐海流這人長須長眉形如仙翁白鶴,一掌出手,全身猶如淵停嶽峙,氣度凝重,說不出的好看。謝霆收刀回避,瞧見他周身竟無一處破綻,禁不住喝彩道:“白虎王,好掌法!”烏蠡刀斜斜劈刺,因見唐海流掌法身形中全無破綻,這一刀便守中帶攻,七分虛,三分實。
唐海流見謝霆黑刀斜劈,自己雙掌不論拍向他哪一個部位,手腕都會自行送到他刀鋒之上,雙掌隻拍出尺許,立即收掌躍開,叫道:“謝堂主,血飲刀法已得馬老師真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謝霆道:“那就受死罷!”唐海流喝道:“這也未必!”右掌淩空推出,一股陰寒的勁力逼體而至。
謝霆全身一涼叫道:“好強的掌力!”此時唐海流和他相距稍遠,發力遙擊,謝霆無法以烏蠡刀擋架,剛要前衝,隻覺一股熾烈熱浪撲上身來,登時臉上身上水分快速消失,裸露在外的肌膚火辣辣生痛。
唐海流年輕時修習光複教鎮教秘籍“化日大法”的姊妹功法“遮陽功”,壯年則修煉於山洞秘境中奇遇而獲得的內功心法“幻寒術”。“遮陽功”與“幻寒術”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內家功夫,一種至剛純陽,一種至寒純陰,兩種內力本是水火不容,一見麵就得打架。但經唐海流近二十年來冥思苦想,改進完善,已然可在體內並存交融,猶如太極的陰陽,一黑一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為一體,完美交融。
雙掌貫注內力不同,一火一冰,冰掌先出,火力卻先行著體。謝霆運功相抗,一股冰寒的掌風跟著撲到,擊得全身冷意森然,肌膚毛孔收縮,身子前後左右搖晃。冰火雙掌掌力著體,熱冷交替,深層血肉沸騰,但表麵肌膚已結成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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