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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生五十歲年紀不到,身材瘦削,一件藍布長袍早洗得褪成了青灰色。隻聽他兩片酸枝木板碰了幾下,右手木棒在一麵小羯鼓上敲起得得連聲。唱道:
“遠望峭壁間,有寺懸空。
淩空危掛鬼斧工。
神樓朱閣傍崖棲,歎為仙宮。
攀梯跨飛棧,剔透玲瓏。
足底懸崖恐欲崩。
俯瞰金龍峽水流,騰雲皈夢。”
唱罷,那先生將木板敲了幾下,說道:“各位朋友,各位香客,你們來恒山觀光遊曆,怎可不聽聽一些關於恒山耳熟能詳的傳說?各位若有興趣,便由老生給眾位一一道來。”
聽眾中有人說道:“先生請快說,恒山作為五嶽之一,必有數不清的故事傳說,說得好,我們必會不吝賞賜。”
藍衣先生道:“好,我便先為大家說一段無相法師的傳說。”手中木板有節奏響起,“相傳數十年前,懸空寺對麵山上,有一座道觀。道觀不大,山高坡陡,除了一些家中有重病的香客外,很少有人來。道觀裡有個主持,名叫無相法師,道觀也叫無相觀。無相法師不守道規,戒律儘破,每當看到懸空寺的香客來來往往就很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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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無相法師決心要和懸空寺的靜悟僧人見個高低,他用拂塵向南一指,唐峪河發起大水,水勢很凶,很嚇人;再用手一指,大水向懸空寺衝來。靜悟僧人正在寺裡打坐,聽見水聲,知道是無相法師作怪。他不慌不忙,口中念念有詞,衝來的水慢慢退下去了。一連七次,水離懸空寺隻有五尺遠,但一點兒水也上不去。無相法師沒法子,又用手一指,水順流而下,把渾源城刮掉一角。
靜悟僧人見無相法師尋事,也火了,向空中大喊:“黑鷹,你在哪裡?”話音剛落,從山洞裡飛出一隻大黑鷹,落在懸空寺角樓上。靜悟僧人說:“黑鷹,無相行為不正,是修行的敗類,如果不管教,百姓將不得安寧,你去教訓教訓他,不要傷了性命。”黑鷹啪啦啦,展開翅膀飛起來。無相法師不知靜悟僧人的道行有多大,更不知黑鷹的神通,隻見黑鷹飛來無相觀,用翅膀一扇,呼啦一聲,眨眼間大火熊熊。無相法師閃在一邊,好險啊,一座道觀很快化為灰燼,連帶燒傷了他。無相法師怕了,忙騎了一隻白雕,向深山逃去。臨走時,一甩拂塵,把大水抽出一股,朝黑鷹窩衝去,怎奈他法力有限,隻把黑鷹洞口的碎石、泥渣衝洗了個乾淨。
現今,你們來懸空寺,走進唐峪口半裡地,抬頭仰望,就能看到半山上有一個洞。再往裡走,與懸空寺相對的山峰上,有一塊平地,隱約可見一些殘垣斷壁,這就是黑鷹洞和無相觀的遺址。”
聽眾中有人道:“無相法師他最後逃到那裡去了?”那先生道:“無相法師受了傷,逃到了恒山的見靈穀,恒山派的人見其可憐,收留了他並替他治傷。”
有人又問:“無相法師這麼壞,恒山派為什麼還收留他?”先生手中木板連拍,敲著鼓唱道:
“恒山見靈靈氣重,惜那無相變身藏。潛隱廿載突發難,山門變天邪魅橫。話說那無相法師受傷落難,從白雕上摔入見靈穀變為凡人,穀內遇見一名郎中采藥,郎中見他傷重將死,於是將他帶回家,悉心醫治,終於將他從鬼門關前救了回來,可惡無相法師傷好後,看那郎中之妻漂亮,竟然起心勾引,得手後為了長相廝守,他竟又設計將郎中推入萬丈之淵,哎呀呀,好一狼心狗肺哪!”
眾聽眾聽了,人人咬牙切齒,齊聲咒罵無相法師恩將仇報,恨不得將之碎屍萬段。
那先生待人聲稍靜,兩片木板拍擊說道:“無相法師霸占恩人之妻,可他又貪圖富貴,喜新厭舊,棄了郎中之妻不理,和恒山派掌門人之妹相戀成親。被拋棄的郎中妻羞憤難當,在世人指責下帶著三歲兒子於丈夫墜崖處縱身一跳,造成兩命慘事,可憐哪,可憐那青年郎中懸壺濟世,救死扶傷,竟然落得絕後下場。”
一名黃衣聽眾道:“先生莫非說見靈穀中的恒山派被邪惡的無相法師所汙,導致行事怪僻詭異?”
“噓,這位朋友小聲點,在這恒山腳下,說這話是要掉腦袋的。”聽眾中有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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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外地來的黃衣人嚇了一跳,連忙捂住嘴,左張右望。
可另一邊又有一個商人模樣的人問:“這個無相法師現在還活著嗎?”
一個聽書的胖子說道:“恒山派的現任主持有個外號叫無相真人,不知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
“一個叫無相法師,一個叫無相真人,兩者必然有聯係,說不定是同一個人呢。”有人回道。
胖子問說書先生:“無相法師娶了恒山派原掌門的女兒,飛黃騰達,說不定就做了掌門,是不是啊先生?”
還未等得先生回答,突然那胖子“啊”的一聲慘叫,撲倒在地。杏樹下的聽眾吃驚不少,定睛瞧清楚胖子頸背有插了一支箭,長箭洞穿脖子,鮮血從前後傷口湧出。
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有兩支弓箭呼嘯而來,箭無虛發,即有二人倒地。
旁人頓時大亂,一哄而散紛紛抱頭逃竄,刹那間說書先生周圍空無一人。
嗖嗖兩聲,兩支箭劃破空氣從懸空寺上前後飛來,射向說書先生。那箭來得又快又準,眼看便要喪生於箭下,那知先生頭也不抬,手中小木棒隨手一擺一撥,便將兩支勁箭擊下,落在身前山道上。
“好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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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空寺上有人讚道:“是宋二蝦宋師弟嗎?多年未見,身手比以前可是俊了不少哪。”那說書先生淡淡道:“二師兄,十八年未見,你出手仍是這麼狠毒,這三人與你何冤何仇?竟然出手就取他們性命。”
“哈哈哈哈,他們橫死,全是因為你,誰叫你在恒山腳下散播本派謠言。”懸空寺上惟聞笑聲,不見人影。
說書先生宋二蝦道:“是不是謠言,二師兄你比我更清楚。”
“八師弟,宋師叔呢,怎沒有見他來?”
宋二蝦陡地抬起頭,兩道寒光射出,“我爹逃出你們魔爪沒多久,便因傷重氣急而亡,都是你們做的好事!”
“哈哈,哈哈,那你運氣還算不壞,怎地不躲起來享多幾年清福,還來恒山作甚?宋師弟,二師兄奉勸你一句,好死不如賴活。”
宋二蝦淡淡地道:“好死,當然要死在恒山上。”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二師兄便滿足你。十多天前,掌門大師兄和三、四師弟遭遇幾十個江湖豪傑偷襲圍攻,可是你的傑作罷?”
宋二蝦憑欄而立,雙眼望向山道下的急流,緩緩道:“不錯,隻可惜未能全殲。”
懸空寺上那人道:“敢做敢當,宋師弟儘顯大丈夫本色,了不起。”宋二蝦道:“當然,那像一群宵小之輩,做了卻不敢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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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罵得好,罵得妙。”一聲長笑過後:“宋師弟,請上來太乙殿聚聚首罷。”
宋二蝦點點頭,腳下生風,在崎嶇山道健步如飛,一溜煙奔上上了太乙殿,身形矯健,與適才說書時孱弱的神態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