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長槍輪番攻擊下,三人越戰越處下風,簫冰冰雙腿一彈,躍上棟梁,叫道:“跟我從殿頂走。”說完縱身而上,上了更高一層。周蒼與簫牽隨後跳上。
宮中武藝高強的禦營親兵跟在他們身後,躍上了棟梁追殺,周蒼吆喝連聲,將立足未穩的他們一個個踢斬下去。
迎聖大殿高達三層,重簷廡殿頂,參照中原皇宮而建,是皇宮內最高大雄偉的建築,三人輕功都不弱,跳上第二層破瓦而出,甫出瓦麵,隻聽得嗖嗖聲響,迎麵三支勁箭射來,各攻一人。
大殿外已圍滿近萬兵士,全是契丹軍中最精銳的兵士,飛虎、飛豹、飛熊、禦兵四營鐵戟鋼矛,精光閃閃,近半士兵手執強弓利箭,若不是擔心傷到皇上的新貴妃,萬箭齊發,三人便本領再高,也要變成箭豬。
三人居高臨下,一見這等陣勢,嚇得臉色蒼白,立即躍上廡殿頂。
最近的建築離迎聖殿有十多丈遠,三人被困在殿頂孤島上,一籌莫展。
這裡是迎聖大殿的最高處,圍在大殿四周的士兵看不到瓦背頂上的他們,欲想發箭射擊,須得遠離,但距離遠了,弓箭威力稍稍減弱。憑他三人的武功,應付從下麵零零散散射上來的弓箭尚有餘力,但要想突圍出去,卻是乾難萬難。
耶律洪基走到大殿外,抬頭叫道:“周兄弟,快下來吧,哥哥不跟你計較。”周蒼道:“謝謝哥哥如此看重咱們之間的情誼,隻是簫姑娘與我情比金堅,立誓永遠不分開。”耶律洪基見其累勸不聽,心頭那把火再也壓抑不下,喝道:“放箭,放箭,射死他們,射死他們!”耶律乙辛問:“陛下,簫貴妃怎麼辦?”耶律洪基道:“一並射死。”耶律乙辛道:“是!放箭!”
命令一下,四周圍困的士兵立即發箭,頓時無數箭矢飛向三人。
麵對四麵八方射來密密麻麻的箭矢,周蒼三人揮動兵刃,又閃又擊,將射近的箭矢擊落,相當部分射空的箭矢越過殿頂,落到另一邊去,紮到下麵的兵士,頓時有人慘叫起來,如此互相傷害,圍困的兵士一部分往後退,一部份往殿內湧,避免被流箭射中。
這樣密密麻麻的箭矢,那能擋得多久,周蒼當機立斷,發力踩穿瓦麵踩出一個大窟隆,叫道:“進殿!”簫冰冰與簫牽早已難支,當即跳入,落在正中主柱的椽子上。殿內士兵見狀,大叫著往上射箭,嗤嗤嗤聲音響起,一支支箭自地麵射來,好在殿內空間窄少,物件繁雜,三人相互掩護,躲在殿頂拐角弓箭射不到的地方,有兵士大膽攻上,全讓周蒼發甩手箭擊落,大叫著摔下地麵,成為一堆堆肉泥。
如此契丹士兵攻不上來,周蒼他們逃不出去,局麵一時僵持。
耶律乙辛叫道:“周兄弟,你們能躲到什麼時候,快快下來,大家還是好兄弟好朋友,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簫牽破口大罵道:“耶律乙辛放你娘的狗屁,有本事就上來,瞧我不把你的腦袋割下來。”
耶律乙辛大怒回罵,罵的是契丹語。
耶律洪基走進大殿叫道:“簫貴妃,你下來,我答應不傷害你的朋友。周兄弟,到這時候了,怎還要負隅頑抗?”
周蒼不管他,握著簫冰冰的手問:“冰冰,你後不後悔?”簫冰冰道:“和你死在一起,我不後悔,隻可惜未能殺了這個狗皇帝。”
周蒼搖頭道:“耶律洪基不是你殺父仇人。”
“我的仇人是誰?”
“現在還不知道,冰冰,你記憶當中,有沒有耶律重元這個人?”
簫冰冰在紛雜環境之中低目沉思,搖搖頭道:“那時我太小了,留下的記憶很少很模糊,若不是碰上表姐,我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是遼國人,怎麼了?”
周蒼道:“那重元是皇上的叔叔,很有可能是殺害你全家的幕後真凶。”
簫冰冰臉色淒苦,道:“知道凶手是誰又怎麼樣,咱們都要死在這兒,這個仇,永遠都無法報。”
簫牽回頭道:“耶律重元我認識,當時他在國舅府作客,曾悄聲對簫惠說太子耶律洪基極有可能是凶手,真料不到他這人城府這麼深,竟然嫁禍於人,可恨當時我不知道,否則定會衝出去要了他的狗命。”
簫冰冰道:“表姐,你那時尚未開始練武功,衝出去也是白白送命。”
簫牽點點頭,問周蒼:“你認為他是凶手,有什麼證據?”
周蒼道:“證據我沒有,我隻是推測,耶律重元城府深,野心大,他早就想當皇帝了,這次南征,不就是為建功立業好為以後當皇帝打好基礎麼?簫叔叔是皇上最得力的賢臣,耶律重元拉攏不成,恐怕已早將他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抓到了他與太子不和機會,就立即下手殺害並且嫁禍於太子,此計不可謂不毒辣。”
簫牽道:“你也不是胡亂推測,姨丈與身為南院大王同在南京的耶律重元確實是不對付,我曾聽姨媽說,兩人路上碰頭從不打招呼,從來是姨丈退避,耶律重元昂首先行,不可能因這一點小小不和,便使重元動了殺機。”
“不和是小事,真正動機是鏟除異己並栽臟嫁禍。”周蒼道。
簫冰冰道:“表姐,蒼哥,憑此也還不能確定他是幕後之人哪。”
周蒼點頭道:“說得不錯,要查清他是不……”
說到這裡,有兩名士兵爬上閣樓,周蒼手一甩,兩支接來的箭矢電閃飛出,將兩人釘上,啊啊兩聲慘叫,兩名士兵滾落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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