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共生料，就是在一塊原石上夾雜著大量水沫玉等雜質，按照國家標準鑒定，出不來翡翠a貨的證書，兩者價值天壤之彆。
黃漢領著楚天翔走進一間倉庫，空蕩蕩的地麵上雜亂無章地擺了不少石頭，黃漢解釋道：
“這些都是有問題的石頭，我們沒敢放出去。”
開公盤也有風險，一旦賣了假皮子料，粘貼料，共生料，按照國內的行規，這是要給買家退錢的。
但拍賣成功，買家的錢付了，黃漢他們再付給貨主，一旦貨品在這之後出現問題，黃漢就得全額賠償買家，貨主指定找不到了。
公盤的料子有幾個來源，一個是自己的料子，另一個是親戚朋友送過來的，這都能找到貨品的源頭。
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公開征集過來的，每當公盤前期，都廣而告之收集料子上公盤，來送料子的人很多，相對而言，公盤的價格比較高，利潤好。
但是，一旦這部分料子出現問題，開公盤的人隻能認倒黴，人是指定找不到了，找到了也不會認賬。
所以，征集料子的時候，收料子的都是一些行內高手，品級不夠的，有疑問的，統統不收，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總有假貨漏進來。
黃漢指著地上一塊大石頭說道：“就是這塊，黃岩沙皮，看著不是很老，但沙粒很均勻，裡麵應該沒有變種。”
這是一塊比較圓潤的石頭，個頭很大，黃沙皮，楚天翔把手放在石頭上仔細摸了摸，隨口問道：
“貨主是乾什麼的？”
黃漢笑著說道：
“說來可笑，貨主是個農民，四十多歲，濃島那邊的，家裡比較窮，今年一個孩子上了大學，還有一個要上高中，家裡供不起了，就想著把這塊珍藏多年的石頭賣了，也沒想賣多少錢，他也不懂。”
楚天翔抬頭看了黃漢一眼，當地農民很少買翡翠原石。
“這塊石頭在他們家放了好幾十年，一直舍不得買，這塊石頭是他爸當年用兩頭羊換回來的。”
“換回來的？”楚天翔驚訝道。
“具體情況我們也不知道，估計是被人騙了，那時候羊不值錢，翡翠也不值錢。”
楚天翔站起來說道：“從麵上看，應該是共生，品相一般，把石頭退回去吧。”
“唉，那個老農比較強，非說他這是個好東西，我們沒看明白，這塊石頭還大，來回運費就不少。”
楚天翔掂量了一下，沒有一兩百塊錢還真運不回去，石頭太大了，這點錢對一個貧窮的農民而言，也許就是一周的夥食。
楚天翔最近因為母親的事心情不好，他說道：“不行我給出運費吧，這東西切了也沒什麼用，值不了幾個錢。”
兩個人說著往外走，剛走到辦公室門口，黃漢低聲說道：“天翔，你看，門口站著的那個人就是。”
楚天翔抬頭一看，就見一個個子很矮的中年人木然地站在那裡，他穿的衣服很舊，臉上滿是皺紋，他望著黃漢，滿眼都是期盼之色。
黃漢走過低聲說了幾句，男人倔強地搖了搖頭，又說了幾句話，黃漢無奈，隻好點了點頭。
黃漢對楚天翔說道：
“天翔，他非要切開。”
楚天翔抬頭回想了一下，說道：“我沒太仔細看，但麵上有水沫玉無疑。”
“沒辦法，切了吧，這樣他才能死心。”黃漢搖搖頭，轉身找人抬石頭去了。
楚天翔剛要去看石頭，他的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潘有為的：
“天翔，你在哪兒？”
“我昨天回來的，現在在公盤。”楚天翔答道。
“我知道你在公盤，具體在什麼位置？”潘有為似乎有點著急。
楚天翔看看四周，把自己站的地方告訴了潘有為，現在院子裡人太多，想找個人真是很難。
沒過一分鐘，潘有為快步跑了過來，他一見楚天翔，直接問道：
“那塊莫西沙老象皮的料子你看了？”
“看了，怎麼了？”楚天翔沒明白潘有為什麼意思。
“什麼結論？”潘有為似乎有點著急。
“那塊石頭就是騙人的，就切麵上有點整料，下麵都是掛件，蛋麵，棉還有點大，大牌子沒有。”
“真的！？”潘有為似乎有點激動。
“我騙你乾什麼？剛才金總讓我看的，他那個朋友已經放棄了。”
“我見到老金了，嘿嘿，你彆走，”潘有為似乎有點興奮。
他接著說道：“彆走，等著分錢吧！”
說完轉身跑了。
楚天翔瞬間就明白了潘有為想乾什麼：他要跟人對賭。
楚天翔笑了，自己發誓絕不跟人對賭了，今天這種情況應該不算破了誓言，他想過去看看，又怕被人認出來，他正猶豫，那個農民走了過來，小心地問道：
“大王先生，黃總說您也認為那塊石頭不值錢，是真的嗎？”
楚天翔差點沒把早晨吃的的飯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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