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仙陽到馮家莊竟然有兩百公裡。
楚天翔,馮嘯天,曾靜加上甘軍四個人出了機場,找到陸良派過來的一輛商務車,直奔長功縣。
東翔煤炭集團在陝省有三個煤礦,但都沒在他們要去的方向。
國道上大車特彆多,尤其是拉煤的大卡車,一輛接著一輛,不但慢,而且時常從車上往下掉煤渣子。
陝省也是產煤大省,但遠沒有晉省出名,主要還是晉省離著京城近,‘煤老板’們太張揚所致。
剛開始曾靜還興致勃勃看著車外,不一會兒就昏昏欲睡。
到處都是黃土高坡,幾乎看不到一顆樹木,這裡水土流失很嚴重,長期流水衝刷,造成塬高溝深坡陡的地貌特征。
外邊的景色實在沒什麼看頭,山不高,但一座連著一座,每個模樣幾乎都是一樣的,到處都是梯田,莊稼已經泛黃,應該快到收割的季節了。
遠處的山村幾乎都是土坯房,偶爾能看到一個磚瓦房,不用說,那就是村裡的富戶了。
汽車開了四個小時才到了縣城,這裡距離他們要去的馮家莊還有三十裡。
幾個人簡單休整了一下,吃了點飯,又接著趕路,這邊車少了許多,但路況卻變差了不少,車顛簸的厲害。
馮嘯先說道:“這條路比以前強多了,我記得小時候回來還是坐牛車。”
曾靜問道:“二叔您以前常來嗎?”
馮嘯先說道:“小時候每年過年都得回來,我爺爺奶奶那時候還在世,長大以後來的就少了,爺爺奶奶一去世,我們基本就不回來了,但你們爺爺回來過幾回。”
“寨子裡還有親人嗎?”曾靜問了一個二百五的問題。
馮嘯先笑著說道:“按照族譜算,都是親人,村裡有一些外姓,但不多,還是馮家人說了算。”
曾靜有點不好意思,她也發覺剛才那個問題有點傻。
楚天翔問道:“除了地,村裡沒有其他產業了嗎?”
馮嘯先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但我估計沒有,這地方風水不好,隔著一個鄉就是煤礦,那個鄉就富得流油,這邊就窮得叮當響。”
馮嘯先和哥哥馮嘯天都不是出生在這裡。
當初馮友仁考上學,畢業後就留在了仙陽,在那裡結婚生子,兩口子每年都回來,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很有感情,但馮嘯先卻沒有那麼深的感情,他純粹是為了完成老人的承諾。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一行人才到了鄉裡,這是一個鎮子,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整體麵貌。
馮家莊離鎮子還有十幾裡,汽車剛一到鎮子口,馮嘯先說道:
“停車,他們過來接我們了。”
車一停下,甘軍先跳下車,借著昏暗的燈光,他看見路邊站著四個人。
“嘯天,是你們嗎?”一個中年人喊道。
馮嘯天大聲喊道:“三哥,是我,我是嘯天。”
“哎呀,你們可算到了,我們在這兒已經等了兩個多小時了。”族長馮嘯先連忙跑了過來,一把抓住馮嘯天地手,激動地說道:
“嘯天,我們已經有好多年未見了。”
“可不是嗎,有十幾年了,三哥老了。”
馮嘯先一回頭,說道:“這是嘯義,嘯海,那個是馮衛紅,你都認識。”
他又一指身邊的中年婦女:“嘯義家裡的,姓楊,你得叫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