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乾了一天的活兒,她身上沒有男知青宿舍的那種汗臭,隻有一絲混雜著肥皂味的幽香。
說不出的好聞。
成柚兩隻手搭在他肩膀上,又寬又厚,硬邦邦的,和銅牆鐵壁似的。
“快走吧,趁現在沒人。”
要是被人看見,他又得一堆大道理。
戚承晏背著她,黑暗中如履平地,好似根本不受影響。
“戚知青,我重不重?”
戚承晏:“不重。”
成柚哼了聲,“我就說了嘛,趙雲霖就是個白斬雞。”
戚承晏周身的氣壓沉下,聲音帶著一絲冷意:“他背過你?”
成柚哼了一聲,“才沒有,我怎麼可能讓他背,我最討厭他了!”
黑夜中,戚承晏嘴角勾起。
女孩在背後絮絮叨叨,他沒打斷,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聽著。
平時很短的一段路,他今天隻想它再長一點,再長一點……
“我到家啦,你回去吧。”
戚承晏嗯了聲,將她放下,看著她進門,才轉身離開。
成柚笑眯眯進了屋,還沒點上煤油燈,就聽到了成文宇的聲音:“誰送你回來的,我怎麼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絕對不可能是趙雲霖的聲音。
成柚被他嚇了一跳,“要死啊你,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點上了煤油燈,她看到了成文宇那調色盤一樣的臉,手又抖了一下。
看著就很可怕。
成文宇又問了一遍:“今天大姐和爸爸告狀,說你偷懶呢,你沒去上工?”
成柚嗤了聲,“我憑什麼要去上工?成桃去了嗎?”
“她去打了豬草。”
“我前幾日也打豬草去了呀,很了不起嗎?”
成文宇啞然,“我沒說這個了不起,就是今天二媽和人打架,回來還被爸罵了一頓,我就想問問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我們和從前一樣過日子不好嗎?”
“和從前一樣是怎麼樣?叫另一個女人做媽,任勞任怨給成桃洗衣服做飯,把自己的東西都送給她,再把自己的未婚夫拱手相讓?”
成文宇甕聲甕氣說道:“可你以前這樣,不也開開心心過來了?再說了,大姐沒想跟你搶未婚夫,趙雲霖有啥好的,能讓你們兩個搶。”
成柚懶得和他多說,“你出去吧,我不想跟你說話。我和宋玉蓮、成桃的關係就這樣,不可能改變,以後可能更差,我不會再讓她們占我一分便宜!她們如果安分,那就維持表麵和平過日子。如果她們得寸進尺,就彆怪我狠心。成文宇,這話同樣送給你,你如果和她們選了一邊,就彆想著還能和我有什麼姐弟情,我這裡不接受和稀泥!”
“那爸呢?你也不要他了?”
成柚冷笑,從夢裡知道成天華和宋玉蓮背著薑晴苟合多年,她對這個父親就再也沒有抱過希望。
更何況,成天華本就對她沒多好。
他骨子裡極重男輕女,因為她是第一個孩子,又是女兒,他一直覺得很失望。
還是後來和老趙家訂了娃娃親,他對成柚的臉色才勉強好了一些。
然而,成文宇本身就是兒子,還是成天華的獨苗苗。
被偏愛的他,當然感受不到成柚遭遇了什麼樣的不公。
他覺得以前很好,是因為他本身確實生活得很好。
父母寵愛,外麵有兄弟一起混。
母親死後,沒人再管教他,二媽和繼姐的刻意放縱,在他眼裡成了支持,這日子彆提有多美。
一如現在,成柚在他眼裡,就是破壞平靜日子的凶手!
他覺得成柚變了,變得麵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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