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柚占理,正巧他這裡又是講理的地方,楊樹才才管了這事兒。
沈同不僅將張富強叫了過來,連同張家老太太,和幾個目擊證人,一同叫過來問話。
張富強原本還不知道做什麼,看到老太太心虛的臉色,心裡暗道不妙。
“媽,這是怎麼了?”
老太太低著頭不說話,現下已經有些意識到,自己可能闖禍了。
這禍還是從口出的。
成柚和戚承晏站在一旁,老僧入定一般不說話。
便由沈同,將老太太口中說的那些話,複述了一遍。
張富強越聽,臉色越黑。
那天在火車站接老太太,正好遇到了戚承晏,他忍不住膨脹了。
把老太太接回家,他才知道戚承晏夫婦倆竟然不近人情,連個座位都不給他兒子坐。
老太太問起戚承晏是什麼人,他心裡生了惡意,又喝了兩個小酒,就忍不住儘情地貶低著戚承晏。
那時候心情不知道有多痛快。
想著反正是家裡,又是和老娘說,不會有彆人知道。
沒想到就這樣,還能給自己帶來禍事。
沈同問道:“張副團,這幾人都是目擊證人,親耳聽見你家老太太說了這種話,你承認這話是你說的嗎?”
張富強當然是否認:“我怎麼可能說這種話,好歹是軍人,我不可能背後說人閒話,有本事的人都是戰場上見真章。”
老太太跟著說道:“對對對,我沒說過這種話!不,我不是沒說過,我是沒說這話是我兒子告訴我的!”
另外跟著過來的三個軍嫂不乾了,“那你這意思就是我們在說謊唄?這閨女和她男人在說謊,我們也在說謊,就你一個老太太是實誠人?”
老太太悔不當初,忍不住打了下自己的嘴。
“都怪我,是我沒管好這張嘴,你們彆怪我兒子,跟他沒關係啊!”
老太太這樣一說,跟認罪其實沒什麼差彆。
楊樹才冷眼看著張富強,堂堂一個副團,竟然在紀委撒謊。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張副團,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張富強能屈能伸,很快就轉變了態度。
“我突然想起來了,之前喝了兩口酒,神智不太清楚,我媽問起這件事,我就說了,但絕對不帶任何偏見和惡意。”他往臉上扇了一耳光,“承晏,你彆和哥計較,我就隨口一說。”
戚承晏眸色淡淡,沒說話。
成柚問道:“楊書記,事情都差不多清楚了,要怎麼處理?”
楊書記說道:“小懲大誡,讓張副團交個五千字的報告吧。”
至於老太太,隻能算了。
罰了她兒子,她就長教訓了。
她點點頭,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
“謝謝楊書記,謝謝沈同同誌,也感謝這三位熱情又樂於助人的嫂子,回頭我親自登門道謝。”
一想到有好處,那三位軍嫂笑得見牙不見眼。
“小事一樁,沒事就行了。”
戚承晏微微點頭,“楊叔叔,那我們先回去了。”
楊樹才拍拍他的肩膀,跟著他一起出去。
“我上次才聽說你的腳好了,我竟不知道是哪個神醫治好的?”
軍隊多的是像戚承晏這種落下後遺症的人。
一旦受了傷,要麼退役,要麼轉業,反正就是不能再上戰場。
這對於十年磨一劍的戰士來講,無疑是最殘忍的一件事。
要是能解決,無異於解決了部隊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