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安慰她,歌頌她的丈夫多偉大。
偉大嗎?王芳隻覺得他是畜生。
成柚心裡沉重得說不出話,就像是上千斤的石頭壓在心頭,讓她喘不過氣。
王芳擦了眼淚,繼續說道:“我沒想害戚營長,他是好人。王剛打我的那段時間,他發現了端倪,提醒我部隊有紀檢部門,如果我有什麼需要幫助,可以找他,也可以找紀檢部。”
成柚聲音低啞,開口問道:“那你後來為什麼……”
秦建忠接過話:“是為了我!我中了彆人的圈套,在運輸隊和人起了從衝突,把人打傷了,對方要我賠錢,不賠錢就讓我坐牢。我媳婦兒不忍心,四處托關係幫忙,最後一個人找上了她。”
“誰?”
“你應該認識,就是周祁!”
秦建忠定定地看著她,“周祁不知道怎麼發現了我和芳子的事兒,給我們做了個套,引我入局,要挾芳子去誣陷戚營長。但這個孩子本就不是戚營長,我們站不住腳,周祁又威脅她把孩子打了。”
周祁不是為了給戚承晏定罪,而是為了將他拉下神壇,讓他這輩子都活在泥淖之中,讓他百口莫辯。
王芳崩潰大哭,“就那一次,戚營長來看我,給我送了東西,他發現我身上有傷,讓我可以去紀檢部門求助。”
也就這一次,成了插在戚承晏身上的最後一刀。
幾乎坐實了他玷汙戰友遺孀的罪名,讓他受儘了唾罵。
話聽到這裡,成柚都不知道整件事,錯的究竟是誰?
王芳和秦建忠有錯,但他們又是除了戚承晏以外,最大的受害者。
“我知道錯了,我沒日沒夜的做噩夢,又失去了孩子,這就是我的報應!”
成柚咬著牙,淚水在眼眶懸著。
她站起身,“如果我要部隊重新查這件事,為戚承晏正名,你們願不願意幫忙作證?”
王芳立馬點頭,“你就是我孩子的救命恩人,隻要你說,我都願意。”
秦建忠說道:“運輸隊和我起衝突的那個人叫於良,我後來查了,是周祁舅家的表兄弟,和他也是一夥兒的!”
運輸隊那邊肯定還有記錄,不難查到。
成柚冷笑,有一個算一個,她都不會放過。
“這一次你們幫了我,從前的事就一筆勾銷。秦大哥,嫂子,拜托你們了。”
王芳搖搖頭,“這本來就是我欠戚營長的。”
如果不是她,戚承晏不會承受這種無妄之災。
從秦建忠的家裡出來,成柚心裡有些茫然。
她漫無目的在路上走著,迫切地想見戚承晏。
可她進不去部隊。
她突然發現,偌大的燕城,不靠彆人,隻靠毫無根基的自己,想做成一件事好難呀。
兜兜轉轉,她折返農研所。
“我答應和軍方合作,我需要找個時間跟他們當麵談,我的第一個條件,是我現在要進部隊見我丈夫。”
趙繼生一愣,見戚承晏而已,不用當做條件提出來吧?
“教授,幫幫我吧。”
趙繼生點點頭,“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我就是想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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