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柚沒繼續深問,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這兩年陸續平反了許多人,也不知道韓少華的爺爺和父母會不會在列。
陳勤歎了一聲,“對了,燕城日報說要采訪真善堂呢。”
“日報?那就采訪吧,你和他們說就行了,我不出鏡。”成柚對這種事不怎麼感興趣。
陳勤點點頭,“行。”
成柚回到家不久,就瞧見馮家的老爺子過來了。
他年紀和薑老爺子差不多,但身如白楊一般挺拔。
哪怕年邁,依舊保持著鍛煉的習慣。
年輕時候磨礪出來的鐵血氣勢,隨著年紀增大已經溫和了許多。
“馮爺爺,您這是特地來找我呢?”
老爺子笑嗬嗬問:“我能進去嗎?”
“當然。”成柚連忙開了門。
院子裡綠植多,冬天還沒到的時候,成柚就想辦法搭了個棚子防寒。
棚子不好看,但很實用。
“承晏走了有一個月了吧。”
成柚麻溜地泡了茶,熱氣騰騰地冒了出來。
“差不多。”
老爺子嘗了一口茶,砸吧砸吧兩下。
“你這茶不錯。”
成柚調皮一笑,“也就您喜歡,承晏喝這個跟喝白開水似的,牛嚼牡丹。”
老爺子哪怕坐著,那腰骨也是挺得筆直,氣勢十足。
“我聽說你主張送了一批藥去邊疆,費了不少錢吧?”
成柚摸不準他想說什麼,含糊應了句:“還行,都是賺的錢,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很合理。”
她有私心的,主要還是為了戚承晏。
“也不是每個孩子都有你這樣的覺悟,你大公無私,部隊也不能虧待了你,燕城晚報現在有幫真善堂宣傳的機會,你覺得如何?”
話說到這裡,成柚才真正明白他過來是為了什麼。
她無奈笑了開來,“馮爺爺,是徐南熙找你來的吧?”
馮老爺子失笑,充滿了歲月滄桑的眼眸浮現一絲深沉。
“老實跟你說,爺爺很少出麵幫人說情,哪怕是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都是從基層摸爬滾打一路上來的。能走到哪裡,隻看他們的能力。”
這次過來,屬實為難他。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和成柚這個年輕小同誌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哪怕丟臉,也不覺得是什麼大事。
成柚給他添了茶,笑問:“那為什麼對徐南熙這麼好?”
老爺子抿了一口茶,繼續說著:“他爺爺當年出事,跟我脫不了乾係,是我對家乾的。”
抓不到他的把柄,卻牽連了他身邊的人。
他一生清正無私,唯獨兩件事有愧。
一是徐家,二是打仗的時候丟了他那還在繈褓中的女兒。
這兩件事,都造成了無法修複的遺憾。
成柚見老人家眼底泛起了淚光,立刻就心軟了。
“好,我答應接受徐南熙的采訪。”
不過她仍舊不出麵,讓徐南熙去找陳勤。
徐南熙自以為拿馮老爺子就能壓住自己,應該也不會介意她算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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