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不說,真善堂的藥,他還是信得過。
這是皴裂膏,裡麵添加了各種消炎修複的藥材,和雪花膏不同。
老黑就是剛才那個揚言要倒立洗澡的壯漢。
他一個北方的大漢,竟然在軍隊裡塗雪花膏,說出去都要被人笑死!
堅決不可能!
“我不塗!什麼命令都能服從,這個不能!”
這些凍瘡算什麼,這些都是他的功勳章。
六子沉默不語,聽著耳旁的反對聲音。
大家都比較反感這個皴裂膏,覺得娘們唧唧。
可他用過成柚製的藥,效果驚人。
他和戚承晏反饋了一下大家的想法。
戚承晏沉默片刻,不打算勉強他們。
“願意用就用,不願意就算了。”
過幾天溫度會驟降,聽說最冷會到達零下二三十度。
再厚的衣物禦寒,也抵不住長時間的冰凍。
反正東西已經發放到大家手裡,用不用是他們自己的事。
六子和其餘人不一樣,他私下還跟戚承晏多要了兩罐。
第一天便將手腳和臉部都塗了一遍,著重塗了有凍瘡的部位。
老黑見狀哈哈大笑,放肆嘲笑著他:“六子,你彆當兵了,改行當女人算了!”
六子沒理他,專心塗著腳。
這雙腳凍得比臉上還嚴重,又紅又腫,一碰熱水就痛癢難耐。
他厚厚敷了一層皴裂膏,拿著熱毛巾裹住。
很快就要熄燈,他隻有十分鐘的時間,得抓緊弄好。
六子頂著嘲笑把熱毛巾洗乾淨放回了架子,準時熄燈睡覺,屋裡一片安靜。
老黑就這樣大大咧咧的性格,口無遮攔,但是很講義氣,沒有惡意。
外麵飄落著雪花,在探照燈下簌簌落下,堆疊出厚厚的白色雪地。
站立的施秉挺拔如鬆,任由身上覆蓋著一層雪霜。
一夜過去,伴隨著哨聲起床。
六子心中大喜,身上的凍瘡果真好了許多。
隻剩下輕微刺癢。
他縮短了自己洗漱換衣服的時間,趁著出門前又往凍傷處塗了皴裂膏。
毫無疑問,又被老黑嘲笑了一番。
六子往外看了一眼,說道:“今天好像更冷,老黑,你彆逞能了,這不是雪花膏,是皴裂膏,對凍傷效果很好。”
老黑不屑地哼哼兩聲,“老子說了,要是塗了這個,倒立洗澡!”
堅決不塗。
六子勸不動他,便不再勸。
但今天出門,顯然狀態要比昨天好。
這種舒服的感覺,從來了邊疆就再也沒有體會過。
好似在肌膚表麵形成了屏障,刺骨的寒風對他已經沒有了殺傷力。
步伐無比輕鬆。
對比起來,老黑那一行人就難受多了。
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早已經乾裂,寒風一吹,刺痛難忍。
要是現在接觸到熱水,這種難受能加倍。
反正怎麼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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