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縉起初還不以為然,但當他聽到“為君所忌”這四個字時,嚇得麵色慘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古往今來,曆朝曆代,為君所忌的臣子,注定沒有什麼好下場!
朱高煦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調侃道“小解啊,你不是恃才傲物,很狂傲嗎?繼續狂啊!”
“本王聽說你當年老頭子拿了一副《虎彪圖》,命群臣題詞,就隻有你這蠢貨題了一首五言絕句。”
“虎為百獸尊,誰敢觸其怒?嗯……後麵是什麼來著?”
解縉滿臉慘白,不見絲毫血色,哆嗦著身子補充道“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顧。”
“唔就是這句,你記得就好,難道你當真以為,滿朝文武賢才無數,都比不過你這個解大才子?”
朱高煦冷笑了一聲,繼續摧毀著解縉的心理防線。
“黃淮,楊士奇,楊榮等人,才學可弱於你?為什麼他們默不作聲?為什麼百官都默不作聲?隻有你這個蠢貨上去題詩?”
一句接一句的逼問,令解縉滿臉驚懼,充滿了惶恐與不安。
事到如今,他哪裡還不明白,自己真是個蠢貨啊!
楊士奇他們早就看出了皇上那副《虎彪圖》蘊含的深意,但他們偏偏裝作不知,反倒是自己這個蠢貨,愚蠢地上前題詞,一語道破皇上的想法。
雖然成功讓皇上回心轉意,冊立大皇子朱高熾為太子,但是自己也因此為君所忌,為日後飽受貶謫直至入獄埋下了隱患!
原來,自己遭受的這一切不公與冤屈,從那個時候就注定了!
一想到這兒,解縉忍不住長歎了一聲,仿佛釋懷了一樣。
而後好像看開了一樣,解縉又坐了回來,還一把搶過朱高煦手裡的美酒,暢快淋漓地自斟自飲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看得朱高煦一愣一愣的。
你大爺的,這家夥還真是灑脫啊!
果真不愧“狂士”之名!
“小解啊,想死還是想活?”
解縉聞言掃了他一眼,臉上浮現出嘲諷之色。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漢王殿下莫要白費口舌了,縉與漢王殿下是敵非友,絕不可能投效漢王殿下。”
下意識地,解縉以為朱高煦在招攬自己。
畢竟他這又是好酒又是好菜的,還告訴自己這麼多隱秘,最後問自己想死還是想活,不是招攬又是什麼?
朱高煦聽了這話,頓時被解大才子的蜜汁自信給氣笑了。
這個家夥,還真是狂傲得沒邊啊!
“小解,可能你在詔獄裡待得太久,不明白如今的朝堂局勢。”
“老頭子已經禦駕親征,北伐瓦剌去了,臨走前命本王監國理政!”
解縉“???”
皇上北伐瓦剌?
漢王朱高煦監國理政?
這他娘的怎麼可能?
太子爺呢?
太孫殿下呢?
再怎麼算,也輪不到他朱高煦監國理政啊!
“皇上北伐瓦剌已經出兵,一直到明年入冬前,這應天都是本王說了算!”
“小解啊,本王再問你一次,想死還是想活?!”
解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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