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了紀綱,朱高煦又扭頭看向那些錦衣衛。
錦衣衛乃是天子耳目,太祖爺朱元璋當初創立錦衣衛的目的,就是監察天下百官,駕馭不法群臣。
然而這紀綱成了頭號天子鷹犬後,不過短短幾年時間,就培養出了這麼多的心腹死士。
剛才要不是自己這個漢王爺臨危不亂,嚇住了他們,隻怕今兒個自己真會交代在這兒。
想著,朱高煦就有些哭笑不得。
他今日來這詔獄,不過是為了視察一下新學教材的編纂進度,誰曾料想紀綱這狗東西這麼不經嚇!
原本想著讓他出出血,把這些年來搜刮的民脂民膏都捐給大明錢莊,作為儲備金。
誰曾料想這家夥還敢對自己起了殺心,膽子是真的很大啊!
不過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有些不太好辦了呀。
要麼全部宰了,公開他們的罪行;要麼隱瞞其罪行,將其……流放!
聶興見自家王爺眉頭緊鎖,頓時大手一揮,立馬有人上前持刀架在了紀綱脖子上。
一眾錦衣衛見狀又起了騷動,然而下一刻大批軍隊趕到,他們也徹底絕了反抗的心思。
這是五城兵馬司的戰兵!
聶興方才見到自家王爺與紀綱起了衝突,立馬命人前去五城兵馬司搬救兵。
畢竟漢王朱高煦此刻還是五城兵馬司提督,得了消息,五城兵馬司立馬就趕了過來。
指揮使郭蘭生得魁梧雄壯,拎著一把開山斧策馬衝了過來。
“王爺,怎麼回事?紀綱這狗東西要造反?”
郭蘭乃是開國名將武定侯郭英的嫡長孫,因其父郭鎮尚永嘉公主,所以他體內也有了那麼一絲老朱家的血脈。
正因為這層姻親關係,老郭家才免於在靖難之役中被清算,而且郭蘭也成了五城兵馬司唯一一位指揮使。
“行了小蘭,解決了已經,等你趕到本王腦袋都搬家了。”
朱高煦沒好氣地笑罵了一句,這郭蘭生得剽悍勇武,偏偏取了這麼個文雅的名字,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郭蘭訕訕地笑了笑,命人將整個鎮撫司全都圍了起來。.
確認沒有問題,郭蘭這才上前低聲詢問道“王爺,這些人怎麼處理?我的兄弟都是自己人,辦了他們應該沒有問題!”
“他們畢竟追隨紀綱參與了謀反,暗中有謀逆之心,關著也不是,放了也不是,要不……全給宰了?”
嘶……這小子,殺性很重啊!
朱高煦掃了他一眼,淡笑道“殺了做什麼?我大明即將開疆拓土,正值用人之際,這些可都是渾不懼死的亡命之徒,殺了多可惜啊!”
“那王爺的意思是……南洋?”
“東海吧,本王一直看倭國很不順眼,讓這群家夥去禍害一下,對外就說他們已經被屠了。”
“聶興,去抄了紀綱的家,把他家眷遷至其他地方保護起來。”
聶興與郭蘭聽了心底直冒寒氣,暗自豎起了大拇指。
論陰損狠辣,還是得看咱漢王爺啊!
朱高煦看著跪地求饒的一眾錦衣衛,朗聲喝道“你們自己做了什麼事兒,是什麼性質,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如果本王將此事上呈陛下,那你們必死無疑,甚至還會連累家小妻兒!”
聽到這話,領頭千戶當即喝道“漢王爺,卑職等人全是受了紀綱這賊子的威脅蒙蔽,懇請王爺網開一麵啊!”
“對啊王爺,我等願追隨王爺,誓死效忠……”
如果是方才,他們還有一戰之力的機會。
可是現在,五城兵馬司的戰兵到了,他們彆說反抗,生死全憑漢王心意,不過他一句話的事兒。
“效忠就算了吧!爾等剛剛才坑了紀綱,本王不希望又被你們坑嘍!”
“爾等即便是受紀綱威脅蠱惑,但意圖謀逆之舉乃是事實,不過念在你們及時悔悟,本王就給你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朝廷即將征伐倭國,爾等就隨鄭和等人遠征去吧,以海賊的身份,戴罪立功,還是由紀綱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