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名賣直,這是不少官員常用的伎倆。
但是你好歹也分清楚時候,分清楚對象啊!
皇上是天子,太子爺又是儲君,為了自身的名譽,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
但是這位漢王殿下呢?
原本就對程朱文人充滿了敵視,恨不得抓住機會全給你砍嘍!
現在你還敢賣直賣到他身上,你猜他會不會扒了你的皮?
聶興一頓抑揚頓挫、慷慨激昂地念完,隨即點出了袁淳的名字。
文武百官的視線,瞬間聚集在此人身上。
夏元吉注意到了此人年齡,暗自歎了口氣。
果真是個年輕小輩,不知輕重啊!
這袁淳目測年紀不過四十,還是剛剛進的都察院任監察禦史。
可能這個小年輕,以為到了自己大展宏圖的時候,先照例彈劾一下管事的,彰顯一下自身的剛正不阿。
袁淳直視著百官目光,大義凜然地走了出來,不卑不亢地行禮道“太子殿下,漢王,這奏章正是下臣所上。”
朱高煦冷眼瞧著這廝大義凜然的模樣,心中就覺得惡心不已。
“唔……袁賣直,你彈劾本王,是因為皇甫雲和出任大明錢莊第一任經理,對吧?”
“你說他是本王心腹,本王讓他做錢莊經理,就是不安好心,通過錢莊攫取民利搜刮民財?”
袁淳神情一肅,臉色一正,朗聲道“敢問漢王殿下,那皇甫雲和是什麼身份?可有功名在身?”
“大明錢莊乃是我大明朝的百年國策,事關我大明江山社稷,豈可任由您胡亂安插心腹……”
“行了,閉嘴吧你!”朱高煦沒好氣地擺了擺手,隨即扭頭看向顧佐,“顧噴子,教育一下你的下屬。”
這混賬就是一個沽名賣直之輩,理由托詞還是如此的牽強,朱高煦完全沒了跟他對噴的興致。
漢王爺不想噴,顧噴子卻是巴不得噴死這個蠢貨。
刹那間大明第一噴子火力全開,直接噴得袁淳麵色蒼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
首先,顧佐是他的頂頭上司,他袁淳再怎麼蠢,也不敢跟他對噴。
其次,大明錢莊內設有都察院的巡視督導組,至少目前不可能會出現貪腐的情況。
所以袁淳這彈劾完全就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無理取鬨,無事生非……
他的托詞借口,根本就站不住腳。
等顧佐將他教育得差不多了,朱高煦這才笑問道“袁賣直,你讀了一輩子的儒家聖言程朱經典,他們都是教你如何訕君賣直、沽名釣譽的嗎?”
袁淳慌了,但他心中還有底氣,急忙高聲道“漢王,風聞奏事乃是言官諫臣的特權,更是高皇帝的祖訓……”
“彆跟本王提祖訓二字,否則本王不介意把你剝皮實草!”
此話一出,群臣皆驚,袁淳惶恐。
監國漢王爺,又發飆了!
“你袁淳以為,上奏彈劾本王,獵取一個剛正賢名,本王即便不爽,也會害怕堵塞言路,所以不敢懲處你對吧?”
“漢王殿下……下臣……不是這個意思……”
朱高煦看著惶恐驚懼的袁淳,頓時輕笑道“言官諫臣可以風聞奏事,那的確沒錯,不過這也給了你們這些狗東西訕君賣直的機會,所以你們一個個巴巴得跑來惡心人!”
“算了,你也是言官諫臣,本王不能開因言活罪的先河,你自個兒交辭呈吧!”
袁淳聞言一怔,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既然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那他唯有舍棄官位不要,今兒個也要賣出去。
“太子爺,漢王殿下如此肆意妄為,隻手遮天,難道您就不……”
“革除袁淳官職功名,貶為庶民,三代不得參加科舉!”
漢王爺輕飄飄一句話,卻是將袁淳嚇得癱軟在地上,再無半分先前那大義凜然的剛正模樣。
“漢王爺,下臣知錯了,漢王殿下,求王爺開恩呐……”
袁淳慌了,沒了功名,他與農戶無異!
而且三代不得參加科考,這幾乎斷了他全家人翻身的希望啊!
“接著賣啊!你不是喜歡賣嗎?本王讓你今兒賣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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