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橞死了。
被一刀剁下了人頭。
所有人都蒙了,呆愣在了原地。
漢王朱高煦怎麼敢的?!
他怎麼敢的啊?!
那可是穀王朱橞,太祖十九子啊!
大胖胖蒙了,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即便他也沒有想到,老二竟然如此瘋狂,當著諸王的麵兒,砍掉了朱橞的腦袋!
原本他還以為,老二說的殺雞儆猴,隻是說說而已。
但是,大胖胖現在知道了,他不是在說說,而是真的動手了!
蜀王朱椿看著朱橞的人頭,神情似哭似笑。
這畢竟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弟弟,身為老朱家的天潢貴胄,就這麼被人給剁掉了腦袋,死得像條路邊野狗一樣!
“朱高煦,你殘害宗室,暴殺親王,本王一定要上奏彈劾你!”
“朱橞即便如何囂張跋扈,他也是太祖十九子,他也是大明朝的親王!”
“你如此暴殺朱橞,打的是高皇帝的臉,打的是皇帝陛下的臉……”
誠然,朱椿這話說的不假。
自大明開國以來,即便包括靖難之役,還從沒有宗室親王,這樣如同路邊野狗一樣被人剁掉了腦袋!
這算什麼?
直接一刀給剁了?
老朱家天潢貴胄的威嚴呢?
太祖高皇帝製定出的祖訓呢?
一眾藩王既驚恐萬分,又暴怒到了極點!
朱橞直接被朱高煦一刀給剁了,血肉模糊的人頭就擺在他們麵前,這對諸王而言衝擊力太大了!
令人憤怒,但更令人恐懼!
這漢王朱高煦,就是個活脫脫的瘋子!
“老二,你瘋了!”
大胖胖終於反應了過來,一把拉住了朱高煦,滿臉驚恐不安。
老二剁了穀王,消息一旦傳出,他這個監國漢王爺不死也廢了!
朱高煦扒拉掉了他的大胖手,麵無表情地看向蜀王朱椿。
後者還在嘶吼咆哮,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發泄出內心的憤怒與恐懼。
“本王為什麼不能剁了他?”
“朱橞奪民田,侵公稅,殺無辜……”
“那又如何?”周王朱橚怒了,“他朱橞畢竟是大明親王,太祖高皇帝的親子,他就算是有罪,最多不過貶為庶人發配鳳陽!”
“你朱高煦憑什麼處斬他?你不過也是個親王,你有什麼資格問罪於他?”
周王朱橚連聲質問,饒是他脾氣好,此刻也怒到了極點。
這朱高煦開了一個惡劣的先河,將宗室親王的尊貴身份,一腳踩進了泥地裡!
如果他不付出代價,那麼日後若有人效仿,那他們這些宗室親王,豈不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因為朱橞……謀逆!”
朱高煦輕飄飄一句話吐出,諸王再次被嚇得身子一顫。
謀逆?
朱橞謀逆?
這怎麼可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朱橞大肆搜刮民財,招兵買空賣馬,立命中官,造戰艦弓弩,練水兵張勇,還妄圖勾引蜀王朱椿結盟造反,起兵謀逆禍亂天下,本王殺了一個試圖謀逆的亂臣賊子,難道有錯嗎?”
“朱椿,朱橞謀逆一事,你應該很清楚吧?”
朱高煦笑眯眯的看向蜀王朱椿,滿臉鮮血淋漓,他自以為和善的笑容,落到蜀王朱椿眼中,模樣卻很是嚇人。
一眾藩王也齊齊看向了朱椿,目光中帶著質疑與征求。
如果朱橞當真謀逆的話,那朱高煦直接砍了他,他們還真不好說什麼。
畢竟藩王一旦參與謀逆,彆說直接宰了你,殺了你全家以絕後患,那都絲毫不過分!
朱椿聽到“謀逆”二字,已經被嚇傻了。
眼見諸王儘皆看著自己,朱椿急忙解釋道“我沒有參與,絕對沒有參與!”
“而且我還回信嚴厲批評告誡了他,那封信應該還在穀王府……”
朱椿在自辯,他沒有參與朱橞謀逆。
那也就意味著,他這番話,變相承認了,穀王朱橞謀逆一事!
一眾藩王都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