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孝登時發出了一陣淒厲至極的慘叫與哀嚎,整個刑訊牢房也彌漫起了一股肉香,令人作嘔。
“你大爺的,狗東西,說啊!”
“你不是挺會說這些命格屁話嗎?老子愛聽,接著說啊!”
姚廣孝痛苦得哀嚎不止,渾身直冒冷汗,哪裡還有時間與精力扯那些東西。
見他不吭聲,張軏這才冷哼了一聲,將烙鐵連帶著一塊血肉扯下,扔到了火爐裡麵。
“姚廣孝,老子隻問你一遍,漢王為何要去北疆?他在北疆又發生了何事?”
聽到這話,虛弱無比的太子少師,頓時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漢王高義啊,選擇犧牲自己,成全太孫,所以他此去必死無疑!”
“那日老夫夜觀天象,發現帝星異動,刑克掃紫……”
不知是出於報複,還是出於炫耀,姚廣孝麵對張軏的質問,非但沒有加以隱瞞,反而是原原本本地將事實真相全都給講了出來。
張軏聽得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看著姚廣孝。
他很確信,這個混賬東西,真的是在炫耀!
是的,亂世妖僧姚廣孝,此刻就是在炫耀!
他僅憑三寸不爛之舌,就算計死了一位大明開疆雄主,成功保住了太子與太孫的帝位!
這無異於一場從龍之功,更無異於再次屠掉了一頭偽真龍!
皇室天家,天潢帝胄,那又如何?
他姚廣孝以布衣僧人之身,憑借自己的計謀,兩次決定那張龍椅的歸屬,視大明帝胄為豬狗,肆意操控玩弄,這就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即便身死道消,他這個亂世妖僧,他這位黑衣宰相,同樣會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一想到這兒,姚廣孝頓時發出了陣陣大笑。
什麼真龍天子,什麼天潢貴胄,不過都是些笑話罷了!
“我姚廣孝有功於大明,有功於社稷,有功於蒼生,汝不過個武官勳臣,安敢殺我?!”
張軏沉默了,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他不是不敢殺這姚廣孝,也不是不想殺這姚廣孝。
他隻是在想,該用什麼酷刑折磨這個妖僧,才能泄自己心頭之恨?
姚廣孝見張軏沉默,頓時笑得更加猖狂肆意。
然而正當這個時候,金忠陡然走了進來,神色不善地盯著他。
笑聲戛然而止,牢房內針落可聞。
這對昔年並肩作戰,一同策劃發動靖難之役的知己好友,此刻卻是相顧無言。
因為,姚廣孝這次做的有些過界了。
漢王究竟能否奪嫡成功,坐到那張龍椅上麵,這不是姚廣孝這個亂世妖僧可以決定的!
皇帝陛下還健在,無論他挑選何人成為儲君,待他百年之後接過大權即位稱帝,那都是皇帝陛下一人的特權!
皇上若真心想讓漢王殿下上位,他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漢王遇難的!
所以,姚廣孝,該死!
金忠早年靠占卜謀生,受姚廣孝邀請舉薦,這才得以成為燕王府長史,有了日後的榮華富貴。
但是,他金忠又是個純粹的臣子,對皇上天家忠心耿耿!
忠與義,這是個很難抉擇的問題。
金忠人如其名,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
他看著眼前這位昔年的好友,並沒有說出一句話,而是轉身就走。
“張軏,姚廣孝你不能殺,留他一命,等皇上回京後親自處置!”
“如果你想泄憤,可以殺這袁忠徹,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
姚廣孝畢竟有靖難之大功,誰都不能殺他,除了皇帝陛下。
但是袁忠徹不同,他就是個靠著相術諂媚奉上的卑鄙小人,宰了他朝野上下隻會拍手稱快!.
金忠話音一落,兩名甲士當即押著惶恐不安的袁忠徹,直接將他踹進了牢房。
張軏見到袁忠徹那大腹便便的模樣,發出了興奮不已的桀桀怪笑聲。
“張大人,漢王爺的事兒跟下官沒關係啊!”
“這都是姚廣孝指使的啊大人,跟下官沒關係啊!”
袁忠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瘋狂嘶吼求饒。
然而張軏卻是不管不顧,命兩名錦衣衛上前將他按住。
片刻之後,牢房內發出了淒厲至極的慘叫與哀嚎,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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