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位才子,均是一時之秀,他們的詩文詞章,流暢華美,才氣逼人,所以與解縉齊名。
王偁曾對王洪說過“解學士的大名,聲聞海內,我們四人,也足以撐柱東南半壁。”
王洪曾以翰林侍讀的身份,主持過禮部的會試,多次執掌文衡,選拔出了不少程朱縉紳眼中的賢才乾吏,所以在士林中極具威望,也尤其熱衷於提攜後輩晚生。
今夜王洪就是宴會的組局策劃者,畢竟那些落榜學子敢於對抗權威,聲討陳公甫,光是這份勇氣與膽量,就超過尋常學子多矣!
故而王洪很看好這批學子,加上他們隻是被罰三年內不得參加科考,還有極大的入仕希望,所以王希範組織了這幾次宴會,意在鼓勵敦促這批才子回鄉安心進學修德,爭取三年之後金榜題名!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提攜後輩晚生之舉,卻給所有人都帶來了滅頂之災!
他王洪作為宴會的發起人,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漢王爺把這批學子全給殺了!
朱高煦聽完張軏的介紹,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嗬,王希範,聽說這一連好幾日的宴會,都是你發起的?”
“這批學子當街害死了學部侍郎陳公甫,你還覺得他們不畏權貴、仗義執言,是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聽到漢王爺這些話,王洪額頭上直冒冷汗。
他沒有想到,錦衣衛早就盯上了自己,把自己底細查得清清楚楚!
現在自己還冒出頭來,這不是找死嗎?
“漢王殿下,下臣隻是覺得……這批學子寒窗苦讀不易,又經此一案,難免會灰心沮喪,對朝廷寒心,所以才會……”
慫了。
直接慫了。
方才還義憤填膺的王洪,轉眼就變慫了。
他現在想的已經不是如何保住這批學子,而是如何保住自己了!
朱高煦冷眼看著他,笑問道“張軏,王大人方才狎妓了嗎?”
“狎了,好幾個呢!有的跳舞,有的陪坐,還有的坐他腿上……”
“哦……”朱高煦臉上笑意更濃,“王希範,你身為吏科給事中,應該清楚大明律令吧?”
“本王問你,官吏狎妓,是什麼罪名?”
王洪聞言身子一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要知道,錦衣衛的廷杖那可是出了名的厲害!
栗木大杖頭帶倒勾,彆說打六十下,就算是十下,自己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身體,隻怕就會皮開肉綻,很可能丟掉性命。
而且即便命硬僥幸活過了六十杖責,也會被罷官免職,仕途履曆之上留下嚴重汙點,將來永不續用,等於是和仕途完全絕緣!
“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
“唔……那就行刑吧!”
朱高煦坐回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冷聲下令道。
一聽到這話,王洪瞬間就慌了。
“殿下,下臣知錯了啊殿下……”
“下臣一心為國啊殿下……”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兩名錦衣衛甲士上前,直接粗暴地將王洪拖到了一旁。
緊接著當眾扒掉了他身上的所有衣服,隻留下了最後一條短褲。
而後廷杖所用的栗木大杖登場,這可是錦衣衛吃飯的家夥。
栗木大杖擊人的一端削成槌狀,且包有鐵皮,鐵皮上還有倒勾,一棒擊下去,行刑人再順勢一扯,尖利的倒勾就會把受刑人身上連皮帶肉撕下一大塊來。
如果行刑人不手下留情,不用說六十下,就是三十下,受刑人的皮肉連擊連抓,就會被撕得一片稀爛。
不少受刑官員,就是活生生死在廷杖之下。
即便不死,十之八九的人,也會落下終身殘廢。
而王洪此刻即將麵臨六十大杖,這也就意味著他雙腳已邁進了閻王爺的門檻。
“行刑吧,給本王狠狠地打!”
“對了,諸位大人也一起做個見證,是他王洪狎妓宿娼在前,本王這也是按照大明律令辦事!”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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